“江欲,你后来为什么不打跆拳道了啊?”
这个项目,身为运动员的“寿命”应该很长才对。可江欲刚进了霖科大学校队,小有作为,参加过几次跆拳道比赛,拿了几个组别的金牌就“退役了”。
“因为我不想进国家队。”
她永远记得比赛完和教练商量退队的那天,教练发飙破口大骂的样子,直到现在四年了,江欲也不敢去探望他。
教练是真的想把她培养成万众瞩目的世界冠军。
人各有志。
跆拳道可以是她的一种运动形式,但早上拉筋,晚上蹬腿跑这种系统化的训练方式不能再是她的日常。
闲云野鹤不求虚名,做一只佛系树袋熊少女,挂在树上一睡就是一天,这才是她向往的。
泠泠拍了拍大腿,伸手比个赞,“酷!把你左手边的稿件递给我。”
江欲扫了一眼自己空无一物的左边,又看了看满是稿件的右边。
打开盖子,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悠悠喝了一口。
“泠泠,你说…哪边?”
六环开外的贫民窟停着一辆宝马五系,银白色流线型车身,如同雪狼稳稳的像趴在地上,随时准备伺机行动的姿势。
寻常见不得的,许多小孩穿着破布便往近凑,刚摸过泥巴的手心脏兮兮的划在白色车皮上,异常的突兀。
街角处,脚踩高级皮革的男人怀里揣着公文包,踏着稳健的步伐向车里的人走来,几块新烤好的面包便诱走了围绕着的小孩,手指微曲绅士的敲了车窗。
车里的隋宁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天生的自来卷翘起个角,瞧不是灰头土脸的孩童,摁下车窗迟疑的开口,“你是?”
敲窗的那只手收回来,朝里面的人鞠了一躬,开口十分谦卑礼貌,“隋副总您好,我是顾总的秘书,姚涂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姚、涂、焦?”
日头正盛,隋宁笔直的长腿并未从车上迈出一步,却依然戴上墨镜,遮住意图打量的双眼。
不苟言笑的,冷漠的可以。
原来他就是姚涂焦。
就说这秘书界的钻级别的人物石怎么从原公司辞职后就销声匿迹,猎头都找疯了愣是连个影都没见得,原来是一早被顾总给私养了。
由心一句谩骂,“藏这么深,可真有他的!”
气急败坏了都不吐脏字,可见隋宁的高素养。
隋宁性格外向,遇见公式化的姚涂焦也不愿意多言,掏出烟盒夹出一支烟又烦躁的撇回储杂物的车盒里,把副驾驶上放着的股份转让书递出外面。
姚涂焦双手接过,刚要抽过去,合同一边的手陡然收紧,将纸咬的死。
“还请姚秘书转告顾总,我这人遇事等不得,是个急性子。”
姚涂焦抬眼将合同收回来,放进公文包里,淡淡一句,“容我先行。”
见他言语中不带温度,后退半步侧过身如同翩翩公子优雅的离开,隋宁也启动了车子,相驰而去。
周日,早八点。
江欲准时来到健身会所,在前台签好到,前台美女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拍粉,顺便再看看眼线花没花。
接过签到表,视线停住挂在墙上的机械表上,沾着亮片的大眼睛眨巴几下,“江教练,你十点的课来这么早干什么?”
“和白老师有点事谈。”
说曹操曹操到。
江欲刚拿着衣服想去更衣室换,后方传来女人阴柔的呼喊声,“江教练。”
侧回身,女人身穿白裙,骨子里透着空谷幽兰般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便若惊鸿。“来我办公室谈,怎么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