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注意到,每当自己提起郭建设的名字时,苏白芷总是会低着头沉默不语,直到将话题转移到别人身上。
虽然很不想,但她还是决定要残忍一些,“姐,当年我们家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啊?”
苏白芷没想到苏半夏会问这个,抬眸看着她,满眼痛苦。
十年前,苏父苏陵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院子里晒着满满的药材,药材的香味四处飞扬。
苏母笑眯眯招呼着苏父吃早饭,才十六岁的苏白芷肌肤细腻,满眼的天真烂漫,听见母亲的喊声带着年幼的苏半夏从房间出来。
这本来是一个很寻常的早晨。
谁也没想到,苏父刚出了门,就被人大力推了回来,带头的人凶神恶煞,并未表明身份,只大手一挥,“给我搜!”
他身后之人一窝蜂冲进了苏家,院子晒的药草被全部掀翻,颇有几分情调的鱼缸被砸碎在地,满院狼藉。
“你们做什么?”苏父从小学医,儒雅至极,就算此刻格外狼狈,也无法骂出一个脏字,只护着妻儿。
来人并未说话,他带的人将苏家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围住,各个手中都拿着武器,周围邻居纷纷大门紧闭,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替苏家出头。
带头之人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没多久,一人从苏陵卧房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本书,“排长,找到了!”
苏陵眉头紧皱,“这是我们苏家藏书,并非什么……”
“给我带走!”带头之人根本不给苏陵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挥手上来两人架着苏陵就往外走,苏母想要将人拉回来,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疼。
苏白芷叫了一声妈妈,连忙搀扶着她到床上去休息,苏半夏被吓坏了,紧紧抱着她的腿哭的直打嗝。
看着床上满头是汗的母亲,苏白芷陡然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夜长大的滋味。
这群人来的突然,走的也格外突然,直到院子重新安静,周围的邻居们才上门,苏白芷一再鞠躬,拜托邻居们帮忙照看着母亲和苏半夏,转身去找苏家二叔,却没想到,二叔家的所有人都被带走了。
苏白芷浑浑噩噩,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在巷口时被人一把拉到了一旁。
她满心惊惧,闭着眼不断挣扎。
“白芷,是我,你别叫!”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响起,他一手禁锢着苏白芷的身体,一手将苏白芷的头扳向自己。
苏白芷缓缓睁开眼睛,她根本想不起这人叫什么名字,只觉得好像见过,“你是?”
年轻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我叫郭建设。上次演习受伤,是你帮我包扎的,你忘记了吗?”
苏白芷哦了声,这才想起几个月前,部队里有人演习受伤,父亲接到好友请求,她正好也想出去实习,就缠着父亲一起去了部队,包扎了几位伤员。
她只记得自己包扎得当,得到了父亲的赞许,哪里还记得伤员是谁。
苏白芷看着郭建设,忽然抓住他的衣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郭同志,今天来的人,你认识吗?能不能说一下,我们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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