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我仿佛看到了,看到了一切……
“白潇,以后就叫你白潇好不好?”我缓缓睁开眼,眼前的这个伏在床边轻声细语喊我名字人就是我的阿娘。
我自有记忆便生活在这小院子里,阿娘从不让我出去,却常带给我爱吃的春饼。
我从没见过我阿爹,听阿娘说我出生的时候阿爹也不在。
“阿娘,为何我不能出去,我的阿爹又去哪了?”我边啃着柿子饼边问。
“阿潇要知道,这个院子外面啊可都是坏人,是阴险之地,小姑娘家家的要是出去不安全的。你阿爹常年在外捉坏人呢。”她同我一齐坐在台阶上,啃着柿子饼又摸摸我的头说。
“可是阿娘不也是姑娘嘛,阿娘在外也要注意安全。”我想阿娘不让我出去是为我好,但她自己也不能受伤啊。
“好,只要你乖乖地待在这,等你大一点阿娘就带你出去看看。”阿娘站起来同我讲。
“阿娘可是又要去洗衣服了,若是有空给我带春饼回来啊。”我望着阿娘打开门,大喊。
“白微,快点啊!”那门外声音喊她,我自小就觉得阿娘的名字好听。
白日里我靠着院子里一棵柳树,望着天,望着望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是酉时了,这柳树不知活了多少年,树皮倒膈应得很,不过睡习惯就好了。
这柳叶稀稀疏疏的散落在我身上,我轻轻将其拂去。
这院子里甚是无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以爬到这柳树上往外看。
我一手把着树枝,一手攀着另一个树枝,双脚那么轻轻一蹬,其实我这心里挺慌的,比较要是让阿娘知道,定会责骂我一番。
我爬啊爬,爬到了比院子高的位置,我找了粗点的树枝安稳地坐着,眺望着。
是琉璃黄瓦萃金桥,丹陛云栏白玉雕。
一大片黄瓦红墙的房子,朱红色绵延不绝。其气势磅礴,让我痴了。
“可真美啊,外面真的同阿娘说的那般阴险吗?”我不禁暗问。
“阿潇!你在哪?”我听见阿娘唤我的声音了,我得赶紧下去。
可这上去容易,下去难啊。怎么办,是喊阿娘呢,可她定会责骂我,可要是不喊,我这怎么下去。
算了,豁出去啦。我抱紧柳树,往下滑。只是滑到一半,我这手便没了力,从树上硬狠狠摔了下来。
“诶呦!阿娘,阿娘,我在这!”我这一屁股落地,着实让我长了记性,可疼了。
“你这丫头,好好屋子不处着,非得攀树,这下摔着了吧。”阿娘果然是一番苛责,“让阿娘瞧瞧伤的怎样了。”
“无事,只是屁股疼。”我跟阿娘说。
阿娘笑了笑,从衣袖里掏出春饼来,我闻这香味这屁股一下就不疼了。
“阿娘,我想出去,我攀这树瞧见这外面美极了。”我边吃边问阿娘。
“这啊,是皇宫中,是那些高贵皇室人生活的地方,而阿娘呢就是帮他们干活的。但这宫中规矩多,你年纪还小,若是出去定会闯祸,那些人会把你抓起来,就再也见不到阿娘了。”阿娘半蹲下身子讲。
“哦,好吧……”我还小,还不能出去,这样会给阿娘带来麻烦的。
到了晚上,阿娘就抱着我睡觉,虽然把窗户打开了,但难免会有些热。
我实在按耐不住了,轻溜溜地下了床,来到院子里。
“喵~喵~”
我隐约听见有猫叫,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柳树后面躲着一只白猫,这白毛上染了血迹,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我走近点,去看它。
居然还是个蓝眼睛的猫,不过这腿上的伤口不知哪来到,血不停流着。
“咳,别怕,我是好人,我帮你包扎一下好吗。”我将手慢慢靠近它,它很乖,没有要咬我的样子。
我抱着它,呲溜地跑到屋中,将它放在一旁,去找包扎的药品绷带。
可我找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找到,平时都是阿娘管这些东西,也不让我碰。
对了,这宫中应该会有吧。
可是阿娘同我讲过很多遍,不能出去,但……现在是夜晚,这皇宫里的人应该都睡了吧,我想偷偷溜出去,反正只有我知,天知,猫知。
我又抱着猫跑到院子里,找到那扇门,我竭力的打开门栓,呼,门终于打开了。
我探出一颗脑袋来,环顾四周,只有微微的灯亮,四周空无一人。一阵凉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抱着猫,走出来,这路面可真宽阔啊,可是又两边,该走哪边呢?
这样吧,转圈数十个春饼我就停下来。
“一个春饼,两个春饼,三个……”等我转完后天昏地旋,而我选择的是右边的路。
我抱着猫小碎步走着。走着走着,不知走到了何处,眼前出现了一房间,里面灯火还是亮着的,这里面会不会有药呢?
我推开门,走进去,四周看了看,原是厨房啊,“额咳咳。”一个声音从厨房储备粮食的地方传来。
“谁啊?谁在那里啊?”我斗胆放声问。
“……”并无人答话。
可我却觉得一定有人,我顺着地上一路的碎糕点走去。
我还没走到那柜子旁,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出来还拿着一块糕点,又摇了摇。
这是什么意思?我大步走向前去看,原来是个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躲在这偷吃啊!
他似乎还没意识到我,还在摇着糕点。
“喂!”我拍了拍他,他被吓到“啊!”了一声。
而后又转过头来看向我,这少年眉如墨画,小巧有点油腻的嘴巴,微微耸立的鼻梁,还有……
“啊哈哈哈!你怎么吃糕点的渣渣满嘴都是!”我看着他这像胡子一样的糕点渣,不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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