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了。”

    “有的。”

    “你想利用我引出叛徒。”

    “我……”

    “你这个恶毒的，草菅人命的女人。去死吧。”

    说话间，漆黑的枪口抵到自己额间。下一秒，映在脑子里的子弹飞出枪口时的震耳声响再一次颅内回放……

    “不是的，我没有——”

    白石惠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白色棉质睡衣的背后部分已经被冷汗浸湿，坐在床上回想梦境，还会一阵后怕，梦里的无力感，打乱了她的气息。

    没过多久，绯山美帆子忙碌的身影在穿戴整齐的白石惠眼里来回奔波。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义呢？”嘴巴先脑子一步，说出了心里话。她似乎在说绯山美帆子，也好像是对自己说。

    扔下一大堆等着自己处理的事务，大清早跑在人家店门这杵着，看人家干活。白石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白石惠等人潮褪去后，走到她面前，自认为很友善地问声早安。

    绯山美帆子似乎没有这么觉得。

    白石惠也不过心里去，点了一碗云吞。

    其实味道说不上有多好吃，还有点闲。虽然如此，她却是是把汤底都喝完了。还说会继续光临。吃完早餐之后，白石惠似乎在是真的清醒了，转身便回去处理要务。

    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宛如养成了习惯，不吃碗云吞就不能集中精神。白石惠自嘲道：“自己怕是魔怔了。”

    暑意愈来愈浓，手上的事情愈来愈多，关于叛徒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进展，一点多余的资料都没有。这件事就这样陷入了瓶颈。

    与此同时，老对头蓝泽耕作的小动作越发肆意，他的活动地段逐渐向附近靠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天，夏日的清晨，在阳光底下多待几分钟，额头就密密麻麻蒙上一层细汗。白石惠一如往常来到绯山美帆子的家门口，却看见“今日歇业”的字样，从窗子里望进去，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心底的不安慢慢爬上来，这种感觉在手臂上具象化——白石惠整条手臂都爬满了鸡皮疙瘩。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蓝泽耕作这家伙。

    立马派人去查找蓝泽耕作的位置，白石惠做不到在原地等消息，以绯山美帆子的家为中心，开始排查。

    她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里都被蚂蚁爬过，密密麻麻地被什么东西抓挠，一颗心被一根头发丝般细的绳子五花大绑钓的老高。这根线稍不小心就会崩断，把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脏摔个粉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小时后，手下的人传来了蓝泽耕作的位置，可却在远远另一个城市。就在白石惠往最糟糕的情况猜测地时候，转角就督见绯山美帆子蹲在一条臭水沟边上发呆。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白石惠双唇微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轻轻走到她的身后……

    “下午好。”尾音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

    绯山美帆子木愣愣地回头应了一声，然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又炸毛了。

    一丝笑意从白石惠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