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走了出来,正是犟马之一马耀宗,这是一匹老马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马耀宗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跟块老树皮似的。
“老汉儿……”马扬名刚开口,就被马耀宗用眼神制止了说话,老马家门口的小路尽头,余正常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老马叔,”余正常一走近就赶紧打招呼,顺手又把烟摸了出来。
马耀宗摆了摆手,从门角拿出一个旱烟袋,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啥事儿?”马扬名倒是不讲礼,直接连烟带盒一把薅过来。
“给我留一根,”余正常也不生气。
烟雾缭绕中,余正常说出了来意,两件事,一是叫马扬名帮忙杀猪,二是让马耀宗主持分猪肉。
这次村里要杀两头猪,一头是余正常私人的,另一个则是公家的,是村里的小姑娘轮流打猪草喂大的。
余正常和村干部决定,公家的杀了分给村民拿走,私人的宰了吃刨猪汤,为田溪村唯一的大学生回村接风洗尘,连吃带拿,算得上是田溪村今年最得劲的事了。
村里杀猪匠好几个,可余正常今年有事想跟马扬名商量,一琢磨,就厚着脸皮上老马家了。
马扬名杀猪技术一般,主要是练习的机会少,田溪村平均一户一年也就养一头猪,也是的,人都勉强吃饱,哪来的东西喂猪,最可怜的就是村里各家的小妹儿了,为了打两把猪草,有的都走出一,二十里地了。
杀猪分肉这是好事,马耀宗痛快的答应了,送走了余正常,老马头又闷着脑袋抽起了旱烟。
“老汉儿,鱼鳅猫人挺不错的,这两年地里收成不好,全靠他上乡里要政策,要救济,这才让大家有个过年猪儿杀,”马扬名微微一叹。
“这是他当村长应该干的,”马耀宗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马扬名见老爹不爱听这事,也就收声闭嘴了。
“对了,让你去问二妹换亲的事,你问的怎么样了?”马耀宗突然开口道。
“爸,接一下背兜,今天装满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两匹老马的交谈。
门前石板路尽头,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背着一大背筐猪草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二妹,不是让你别打猪草了吗?那猪明天就要杀了,”马小丁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接过小姑娘背上的竹筐,往自己肩上一扛,两人不知道说了些啥,嘻嘻哈哈的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二妹今年又考了全年级第一,我想让她多读几年,说不定我们老马家也出个大学生,”马扬名有些心虚的望了父亲一眼。
“命中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马家就没有那个命!”马耀宗的旱烟熄了,摸出包火柴划拉了几根都没点着。
“噢,对了,这是二妹给你买的打火机,”马扬名献宝似的从兜里摸出个一次性打火机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