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洋,男人都是一回事,喝多了全是下三路的老手,吵着闹着就非要拉人睡觉。
王佩珑擦过头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老实了,可架不住洗干净洗白白的陈凤年散发着男性肉体的清香,面目可谓是远看如画近看如玉,看着就是那么讨人喜欢——就是放上海滩遍地找,也找不到这么好看的男人了啊!
凤年喜欢她,她何尝不喜欢,就算他带进家门来的那位万老兄刚才给她造成了不少的精神伤害和烦恼,王佩珑这会也只是压低了声音去骂他,骂的轻声细语,鸡零狗碎,不好的词汇统统冲着姓万的去,只有不那么严重的,她才会对陈凤年使用。
对着凤年,她归到底还是舍不得动气。
“说了帮你留饭你还喝酒,大晚上的不睡觉还闹!作死了你!”
她换好了中午午睡穿过的睡衣,躺进被子里语带娇气地骂陈凤年,骂的中气十足但又留有空隙,总之这个度要把握好,不然一味地埋汰别人,花旦就得改行成泼妇了。
佩珑是对他有气,然而陈凤年却很快乐,一个劲地把她往自己身边拉:“来,你来右边,让我好抱着你,快一点!”
他的力气和万老板没得比,可是佩珑还是很迁就他,嘴巴上喋喋不休,身-体倒很诚-实地被他一把拉过去,他的左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背上,她的右手则摸到了他的肚子,温热的,很柔软。
王佩珑一个没忍住,轻轻在他肚皮上拍了下,感觉像在挑西瓜,买之前要敲一敲,试试看声响。
单单就这一个动作,她这心情就多云转晴,当即便高兴了。
这么亲昵的动作啊,只能是她敢做的。
全上海还有谁可以拍到三少爷的肚子呢?
“拍一拍倒是不疼,不过刚才你干嘛掐我腰,还掐我那里........”陈凤年肚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然后就委屈的冲她撒娇:“到现在都难受呢。”
王佩珑扯过被子给他俩盖的严严实实,又抬头亲了亲凤年的下巴:“那你闹腾了一晚上,都在我身上吐干净了,这会儿还想不想吐啊?”
陈凤年顺手抱过她,又缩在被子里摇了摇头:“不想了。”
他说:“就是难受,胃不舒服。”
王佩珑看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
她想,让你喝让你喝,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背着我再喝了!
陈凤年没有空着肚皮睡觉,王佩珑后面让小玉又上来了一趟,就着酱瓜和榨菜给他灌了半碗稀饭。
吐干净了以后切忌吃油腻和荤腥,但是又不能让胃口断档,这时稀饭就是最好的选择。
陈凤年方才还有点生气,但气消了他又开始觉得佩珑体贴,晓得心疼他了。
一个翻身,他把她压在下面,鼻尖对鼻尖,眉眼对眉眼。
两个小年轻,又正是最好的时候,年轻人在床上厮磨得都没了分寸,你亲一口我回亲一口,你抱我一下,另一方也一定要抱回去。
分明亲不够,可还是要亲;
就是要他知道,她这样一位美丽佳人,原该是飞鸟无依乱投林,可如今却是专属于他的,他必须要待她好。
王佩珑依偎着他,窸窸窣窣地跟凤年说悄悄话,说出来他也听不清,好像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一会儿又说你今晚就是要欺负我,你个没良心的欺负死我算了.......
后来,后来就不知道谁在说话,又是谁先堵上了嘴巴;
总之王佩珑这一晚上精神压力太大,这时就急需放松一下。
卧室的光线温暖而昏黄,她悄悄闭上了眼,沉浸在这片只有她和凤年的小世界里,她每次都大方地敞开怀抱去迎接他,她晓得凤年喜欢看着她,一边看着她一边动作,偶尔还要用鼻尖蹭她的脸颊,弄得她很痒。
她感受到了,忍不住笑出声,要他凑近一点。
他们拥抱,亲吻。
被开辟过的道路是那样熟悉,他动的她热死了,热但是舒服,仿佛心都要热的化开。
“哎,你可真要对我好一点.......”
王佩珑近距离地瞧他,果然她挑中的人怎么都是好的,好的又忍不住和凤年咬起了耳朵,在他耳垂上留下个无伤大雅的牙齿印。
她说:“刚才差一点我就让你新认的老大哥捏住,要被做坏事啦!”
“什么坏事?”
“就是那个呀!”
“那个是哪个啊?”
“就是把人.....哎呀你这个人戆兮兮的、不跟你说了!”
说完跟着又咬了一口,耳垂上就又是一个牙齿印。
陈凤年两只耳朵都吃痛,也不管她说的到底是哪,他只知道佩珑对他好,他喝醉了也还知道她好。
他真是个很容易就高兴的人。
这天,小公馆主卧床头柜上的台灯开了一夜。
第二天陈凤年彻底睡醒,揉着眼睛,问什么什么不记得。
王佩珑刚刚还在洗漱,这时就一把把擦脸的热毛巾丢他脸上,气都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