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了如今的局面,人生无常令人唏嘘。
等吃过馄饨,诺罗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食肆老板足足收了他两颗紫晶钱,寻常一碗馄饨无非半颗紫晶钱,稍一想诺罗也就自觉释然,渡口处的商户多是人精,看着这幅寒酸打扮的诺罗,也不是长期来往的商贾,就打着一笔头的买卖的主意,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吃饱后的诺罗缓缓走向渡口处,在码头边瞧见了挂着天剑宗宗门徽记的单开门小屋,走进小屋,诺罗看到了铺满后墙的价目分类表,在柜台后头坐着一会嘴角流涎的精壮汉子,一旁挂着个酒壶,肆无忌惮的打着呼噜。
也不管那汉子,诺罗轻声走到柜台前仔细查看往来的价目表,有货类和船舱的分类,货物类多是重量为单位计算神仙钱,而床舱又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级别,也不看最贵的,诺罗先看黄字类船舱。
黄字类船舱准确说是集体公用船舱,位于床舱最底层,人多混杂,三教九流都有,不过价格便宜,单州行程十个紫晶币,跨州行程的话十八个紫晶币,算是廉价。
而玄字类的船舱,位于黄字类床舱上层,被分割成数十个小单间,小单间内又各可以住两人,单州行程算三十五个紫晶币,跨州行程算四十五个紫晶币。
又好奇的看了看地字类和天字类,看着用黑曜钱来计算的单位,诺罗赶紧低下头来,苦笑连连,考虑到自己不可外露功法和财物,看来只能选玄字类的船舱了。
轻轻拍醒睡的正酣的壮汉,汉子眯着眼睛,一脸恨意的看着诺罗,嘴里嘟囔着没点眼力见之类的言语,接过诺罗递出的紫晶币,甩出一个铜制小牌,就接着倒头睡去。
诺罗摸了摸手中的牌子,黄铜材质正面是以小篆刻着的一个玄字,后头刻着东十八的字样。
出了门大听了下身边的包袱斋,确认渡船到达的大致时间后,诺罗就一头钻进了茶肆,丢了一枚紫晶钱后,大口喝起了暖和的茶水,严酷寒冬下的午后渡口,有人站在风里贩卖着无人问津的小玩意,有人躺在花舫热气萦绕的青倌间,江风越吹越大,围在渡口处的人愈发稀少,唯有几道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瑟瑟发抖。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船来了,安静的渡口才又突然沸腾起来,货物推动的声音,人来人往的身影,本来有些冷清的渡口又热闹起来,有挂着两道鼻涕的少年被母亲牵着,不断往渡口走去。
也有背负长剑的修士从客栈中走出,故意走的与他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仿佛那些臃肿的人身上都带着病菌,花舫上几个衣着华丽的贵人相互调笑着,走到了花舫走廊上,有老鸨迎了出来,客气的送这几位贵人离去。
诺罗走在人群里,跟着人群排上了直通玄字舱的扶梯,队伍最前头有渡船上船工依次检验铜牌真伪,诺罗望向一旁,还在诺罗后头走出来的几位花舫贵人,在侍从的接引下,直接上了地字舱,另一边两个负剑修士直接飞上了地字舱之上的天字舱。
等诺罗进了玄字十八的门,一个满脸笑意面容黝黑的青年迎了上来,大声道“在下越朝阳,有幸与兄台同住同行。”
久久没有听到如此热情的招呼,诺罗先是一愣,才笑颜舒展道“在下诺罗,一样有幸和兄台这一路同住同行。”
嗯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两茫茫,好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