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困,头也重的像是有千斤压在上头。
童颜却没有一头栽倒在床上睡过去,而是脱了衣物,进了浴室冲刷自个身子。
三月的天,还不热,她却是开了冷水。
冷水倾泻下来,全部砸在她的身上,冰凉又疼,童颜却恍然未觉,只身子抖了抖,依旧站的笔直,这么淋了大概有那么十几分钟,她略有了动作,不是出去,而是抬起手搓自个身子,下手的力道狠,半点力道没有留,不一会儿镜子里那人儿,一身的青青紫紫就全部变成了红色,那种被凌虐过后的通红,胸前那块青紫的吻痕太深太明显,这么一搓也毁不去,她手一伸抄起架子上摆的刷子就往身子上刷,那个女孩子不是细皮嫩肉的?尤其是胸前那块!那里禁得住童颜下的这力道,不过一分多钟,她胸前的肌肤就被刷破,鲜红色的血渗出来,随着冷水一起冲走。
瞧着那血,童颜非但没有哭,反而是笑起来,有些疯狂而脆弱。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童颜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不过才出了浴室门,整个人就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床。
这么冲冷水,自虐的后果就是生病。
才躺上床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她全身就开始发烫发冷,一阵一阵的,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难受,像是有什么压在身上压的她直喘不过气,口鼻更是像被人捂住了,呼吸困难。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要去找手机来求救,手无力,手机被扔在哪里,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摸到那冰凉的却给她希望的金属。
将手机拿到眼前,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最后只能凭着对手机的熟悉度,划开锁,找到通话记录,打了电话出去。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喂?”低沉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
“阿顾,颜颜好难受!”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会想到自个心中最依赖,最亲近的那个人,童颜也丝毫不例外,那边电话一接起,听到那低沉的一声“喂”心中那根绷紧的弦就跟断了似得,什么委屈顷刻涌上心头。
“你怎么了?”
“颜颜头痛,好难受,颜颜要死了,阿顾,你快来!”
“我马上就过来!”
“恩,我等你!”得到了男人肯定的回答,童颜强撑着的力量终于消散,话一落就晕了过去,只是晕过去,除了脸色通红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甚至连刚刚紧皱的眉头都松开了。
这一切皆是因为那一声低沉的男音,因为他的那句我马上就过来。
不过童颜忘了,她的电话里早就没有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了,她彼时打出去的电话是那个不久前强着要将他的号码存上的人的,她不知道她口中的阿顾不是她的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