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招呼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朝垂直岩壁冲刺。
三人手脚并用,也顾不得滚落的碎石有可能砸到自己,抓紧时间就往上方的岩壁位置冲。
爬到一半的时候,乌云飘走了,皎洁的月光再撒在大地上,山坡上的三人不敢停留,咬着牙奋力往上攀爬。
经过十五分钟的艰苦攀爬,三人气喘吁吁的爬到岩壁下方,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休息,拿出水囊大口大口往嘴里灌水。
翁立处理完一些日常工作走到院子里,担忧的看了看天空,准备回房休息。
来到自己房间外时才看到,窗户上有一块褐色的绢布夹在窗户缝里,取下来打开一看,绢布上写道:
师傅,原谅我的冲动,如果这次我回不来,你就变卖车行,带上钱财前往荆州,找一个可以偏安一偶的地方度过余生,后面几十年都不太平,我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师母。
落款:焕儿。
翁立一把用力捏住布,转身离开,牵着一匹马走出车行,翻身上马朝军刺居住的方向狂奔而去。
休息了十多分钟后,王焕还是感到手脚发软,虽然还没到体力的极限,但折腾了几个小时也难免露出倦意。
休息好后,起身带着两人顺着岩壁寻找适合攀登的地方。
光秃秃的岩壁想要徒手攀登上去实在是困难,直到来到一处散发着恶臭的地方才有所改善,王焕抬头看了看。
这面岩壁有许多并不起眼的小岩块凸出岩壁表面,虽然不是很大,但用来攀登足够了,而且还有为数不多的小树附着在岩壁的岩缝里,对攀登起到了很大的辅助作用。
他们现在所在位置应该是山寨处理垃圾的地方,垃圾从上方直接扔下来,日积月累这里就成了一个垃圾场,各种动物的尸骨,残羹剩饭堆积在一起,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三人中王焕体力是最差的,所以只能是让其余两人首先攀登,查看好地形,确定攀登位置,王焕带着两人来到上风口,远离了恶臭,紧接着拿下肩膀上的绳索,每隔五米用一根较细的绳索绑上一个蝴蝶结。
一切准备就绪,章峰在王焕的再三叮嘱下开始攀登。
章峰肩膀上挂着一捆绳索,水囊等其他东西都留在了原地,按照王焕所讲解的攀登技巧,一步一个脚印一点点顺着岩壁往上爬,尽量找到合适的着力点,基本靠腿部力量来攀登,双手起到的作用主要是稳定和辅助。
70米,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是对于装备落后的三人来说,70米近乎垂直高度的悬崖如同一道天堑不可逾越,而且对于第一个攀登的人来说危险系数是极其大的,第一个上去的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王焕在岩壁下脖子都抬酸了,但始终都不敢活动一下。
双眼注视着岩壁上一点点接近顶峰的章峰,脑海里已经闪过几十个不同的坠崖画面,虽然他相信章峰的攀登能力,但心始终是悬着的。
还剩最后十多米时,已经没有可以抓的地方了,章峰红着眼贴在岩壁上,此时的他已经灰头土脸双唇发白,只要一起风,就会有尘埃被吹落下来,灰尘迷了眼也让他攀登受阻,这种攀登让他备受折磨。
王焕看出了异样,却不敢发出声音,不仅是怕被哨兵听到,导致计划前功尽弃,还会使岩壁上的章峰情绪紧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停留在岩壁上裹足不前。
章峰努力眨眨眼,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岩壁上方的情况,离他一米多的距离之上有一条裂缝从岩壁顶端上方延伸到下方,裂缝最下方的末端他伸手也还差着几十厘米才够得着。
正在他焦急时,突然想到腰间有一把像鹤嘴锄一样的东西,少爷说那叫冰镐,如果用那东西尖的那一头卡进裂缝也许就能爬上去。
岩壁下的王焕看着章峰小心翼翼的从腰间抽出冰镐,暗道一声:聪明!
要是正常训练的时候谁敢这么干,绝对会被教练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这特么是在玩命!户外运动什么最重要?!安全!安全!安全!永远要把安全摆在第一位!
此时此刻,章峰已经没有选择,他们不是在训练,他们也不是以娱乐为目的做户外活动,他们就是在玩命!
抽出冰镐,章峰尝试了几次始终都只差着这么两三厘米就能够把尖头卡进去,试了几次均告失败之后,他难免有些失落,岩壁上任何动作都极大的消耗着攀登者的体力和毅力。
最终在一番纠结之后,章峰把心一横,右手紧紧握住一块凸起来的岩石,下方的左脚作为支撑脚慢慢转移重心,把重心转移到卡在一条浅裂缝的右脚上。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猛的睁开眼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虽然提升了高度,但岩壁的反作用力让他整个人弹离了岩壁的攀登面。
岩壁下的两人瞪大了眼珠子,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只能等待着他重重的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