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沈家,那时候沈母还在世。吴强问沈母还记得他吗,沈母摇摇头,吴强说小时候他流落街头的时候,沈母施舍过他,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在心。沈母说好像有点印象,但这是客套话,她根本一点就想不起来,不过自己与夫君向来心善,救济过不少人,这个吴强可能就在此列。
母女二人病重时,吴强鞍前马后的跑,帮衬着沈弈变卖家里的东西,自己支付了一些医药费,沈家一家人都很感激他。得知吴强还是单身后,病重的沈母甚至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托付给他。
“吴强这小伙子很不错。”沈母让沈弈考虑嫁给他。沈弈很依赖吴强,但说不上喜欢,没有当场应承下来。
“吴强这小伙子很不错啊。”王申铜说。沈弈点点头,如果沈瑶撑不住了,他们过些日子或许会成亲。但炑临听出了王申铜的阴阳怪气,他误以为王申铜在吃醋,一时间有点迷惑。
“姐姐你怎么不带他们进来啊?”屋里沈瑶虚弱地说道。
在见到沈瑶之前,两人都多多少少有过想象,但在确确实实地见到沈瑶后,两人还是有些心疼。
十二岁,花一般的年纪,同龄的小女孩都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外面嬉戏,而沈瑶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费力。
“老板好啊……”她费劲地抬起手跟他们打招呼。
王申铜以前有段时间对医学感过兴趣,自学过两个月,他提议说自己给沈瑶把一脉,沈弈对此不抱有任何希望,但王申铜执意要做,也只好同意了。沈弈说炉子上还有火,于是去了厨房。
王申铜给沈瑶把完脉后,脸色愈发沉重。
“怎么了老板,”沈瑶艰难地笑道,“我是不是快好了?”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两人没有护理经验,不知如何是好。
王申铜拉扯着炑临出了房间,确认没有人能听到后,王申铜低声对炑临说:“不太对劲。”
炑临问道:“怎么?”
王申铜刚要说明,沈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小脸上充满了疑惑。
“是不是小妹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沈弈问道。
“没有没有,”王申铜赶紧说,“只是刚才把脉,没得出结果,想着自己疏于医术,出来感慨一下。”
沈弈宽慰道:“小妹症状复杂,很多医生来看过,都没得出结果。”她向正厅偏了偏头,“饭菜差不多都做好了,两位老板准备用餐吧。”
“我来我来。”王申铜帮着把饭菜端到正厅。
炑临配合着沈弈把沈瑶抱到轮椅上,慢慢地推到正厅。沈弈叫两人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吃什么,自己还要照顾妹妹,招呼不过来。
“菜不多,两位老板不要介意。”
“很多了。”炑临说,除去先前提到的鱼,还有六个菜,外加一个汤,虽说都是些常见的小菜,但味道意外的可口。他和王申铜出来这大半个月,好久没这么吃过饭了,王申铜狼吞虎咽地已经在吃第二碗。沈瑶心情看起来也很不错,在姐姐的协助下展现出了超越她状态的饭量。
“你们跟元朗是好朋友吗?”沈瑶问他们。
“当然是好朋友!跟他认识时间不长,但你也知道,君子之交嘛,比较深刻。”王申铜边吃饭边说。
“那你们经常听元朗弹琴吗?”
“那是当然,元朗兄可喜欢弹琴了,吃饭要弹,睡觉要弹,如厕也要弹。”
炑临拉拉王申铜的衣袖提醒他现在是在饭桌上,但是沈瑶一点都不介意,被王申铜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因此增添了一份气色。
炑临刚注意到她们两姐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王申铜就已经说出来了:
“你们两姐妹笑起来好像。”
“是吗?”沈瑶歪着头看姐姐,“那我们笑起来好看吗?”
“好看。”王申铜还是像个饿死鬼一样在吃饭。
沈瑶摸了摸姐姐的下巴:“可是最近姐姐笑得好少哦……”
生活的压力确实让沈弈很少露出笑容,吴强对她们很好,却并不有趣,反而是才认识两天的王申铜更容易逗笑她。
沈弈知道妹妹心疼自己。以前父母还在,那时沈瑶身体抱恙,但两个人每天依然过得很开心。她也想多笑笑啊,像从前一样。
“小妹你不是对炑老板反制恶霸的事情很感兴趣吗?怎么不跟他聊聊?”沈弈想转移妹妹的注意力。
此时王申铜突然抬头问道:“妹妹现吃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