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柏薇薇喂完以后,就淡漠地搁下碗,对着床上眷恋不已看着她的男人说:“赫连墨,欠你的,我都已经还给你了。以后两不相欠。”
赫连墨像是从一个温暖的梦中击醒。
他拢起眉,看着她高傲地转身离去的背影……
婘婘的长发是他最喜欢抚摸的质地,长至腰迹。
“如果真要两清,你以为,一碗粥就能还够了?”
柏薇薇走到门口的脚步微顿,没有回头:“这么多年,不止你在付出,我也有!”
“你会回来的。”他笃定。眼中的温柔慢慢敛去,就像他的心,慢慢遮掩起来,在一片浓墨重雾之下,除了她,谁也拨不开。
柏薇薇大步往前走,有佣人试图来拦她……
柏薇薇随手抓起走廊边陈设柜上的西洋花瓶砸在地上:“谁敢拦我?!”
三年前,她也曾这样负气离开。
有佣人拦她,她倔强极了,就用打碎的瓷片割自己的手。
赫连墨握着她的伤口心疼了半个月。
伤口划得太深,后来即便痊愈,用全世界最好的去疤药,也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月牙白的印记。
据说拦她的下人,被断了手。
所以,还有谁敢再拦柏薇薇?全都吓得躲开了。
柏薇薇抿着唇下楼,身体其实在轻微地颤抖。她必须立即离开,怕慢一秒,她会忍不住崩溃。
“少爷,要不要打晕了拦下她?”傅司有些急切地问。
薇薇小姐一走,整个凡赛尔宫又将陷入地狱之境。
赫连墨一声声地咳嗽,眼中掠过阴鸷:“安排车送她离开。”
“少爷……”
就算强行留下有用?只会更激起她的叛逆不羁。
她是尖锐的野玫瑰,他一次次削去她的刺,她温顺不了多久,却更为恣意地疯长,荆棘丛生刺伤他。
但是,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跟她结束了?
他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柏薇薇坐在后车位,看着车窗外赫连堡的美丽景致。
一望无际的花园喷射着中央洒水系统,佣人推着车修剪着整齐的草皮。
一群白色的元宝鸡,扑腾着翅膀上蹿下跳,在钢琴边接受熏陶。
奶牛、绵羊、花斑猪等大个子,倒是老实温驯地待着。
赫连墨不放心外面的食物,肉食和蔬菜都是自家供养。就因为听说,接受过艺术熏陶的鸡才能下出最完美的蛋,奶牛才能挤出最纯的奶,花斑猪的肉质会最细嫩……
柏薇薇轻声地一笑,当然,这些好成果最后效益人都是她。
赫连墨是为了让她吃到最新鲜美味的食物,倒不是因为他有多挑剔。
再见,赫连墨。
他宠了她半辈子,她不要再让他受到牵累。
到医院,她下车后开机——
为了防止皇甫星刹直接进入通话,而听到不该的事情,她在去见赫连墨之前,就把手机关机了。
显示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皇甫星刹打来的。
好险,还好她事先做好预防。
正往医院楼走去,手机又响了,柏薇薇心情不好,看到这个号码更觉头疼……
“相片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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