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众人,婆媳俩脸上还是喜滋滋的,范宁也咯咯地笑,此时已邻近中午,顾氏就对秦氏道:“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咱们下午再下地。”
秦氏道:“娘,我还是先去把麦子背回来吧!”
顾氏道:“不着急,下午再去地里也是一样的。”
秦氏就道:“中午太阳太辣,割下的麦子经不住晒,到了晚上只怕路上一颠就脱粒了。”
顾氏想了想,道:“那我同你去”
秦氏道:“今日割的不多,我一次就能背完,娘,你在家吧,咱家地也不远,一柱香功夫就能来回了,宁姐儿也怕晒。”
顾氏道:“也行,你背麦的时候仔细看路,背不完就留着下午再说,别硬抗”
秦氏应是,拿起麻绳,转身出了院门,顾氏背着范宁,到厨房蒸上饭,又到屋后摘了一把青菜,洗干净下锅煮了,撒上一撮盐,想了想,又拿了根筷子,从瓦罐里挑出花生米大小一坨猪油,放在青菜里。
秦氏很快就回来了,晒好麦子,洗了把脸,走进厨房,就见顾氏已将饭菜做好了,婆媳俩坐下吃饭,秦氏盛了小半碗玉米面饭,舀了一勺青菜汤,把饭泡得软软的,拿了把调羹,慢慢喂范宁吃下,玉米面蒸出来的饭,口感有些粗糙,幸亏用青菜汤泡了,吃起来有点像前世的玉米粥,范宁知道,这个家生活水平就这样了,哪里吃得起大米饭,也是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的缘故,农民靠天吃饭。统治者为何重视农桑,因为赋税的来源就是广大农民,普通百姓的希望就是能不饿肚子,若是遇上天灾人祸,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不是有一首古诗叫《悯农》,里面写到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她开始无比想念米饭,前世的人能顿顿吃得起大米,袁爷爷及多位科研工作者有着重大的功劳,可惜有些人就是吃得太饱了,开始浪费粮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等待范宁吃饱,秦氏才开始吃饭。
秦氏心里想着上午的事,盘算着若真要摆宴席,那得多少钱粮,此事是村长叔提的,今日婆婆竟然没有拒绝,听县里大人们的说法,他们似乎是挨个报的喜信,这几日,相公大概也准备回来了,若到时村长亲自与相公说,怕是更不好推脱。就道:“今日听村长叔的意思,想在村里摆宴席的,不知能不能当真?”
顾氏心想,儿媳妇是担心这宴席要由自家来办吧,秦家村那地方并没有什么读书人,她不知道此中关节也不奇怪,就道:“若真要摆宴席,倒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来,二郎算是咱们村第二个考取了功名的人,也是青山村的一大喜事,摆上宴席,大家能聚在一起高兴高兴,二来嘛,这也是村长有心帮咱们家,这宴席的粮食蔬菜虽是各家各户拼凑起来的,出风头的却是咱们家。不过,此事等二郎回来再说也不迟。”
秦氏深觉受教,道:“是,媳妇原来还担心家里钱粮不够,如今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又道:“媳妇没什么见识,还请母亲以后多多提点我。”
顾氏觉得儿媳妇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人却十分机灵,就道:“二郎也是苦读十多年才考了童生,在这青山村算是不可多得,但咱们却不可自满,二郎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秦氏点头应下。
古代人的求学之路十分漫长,豪门贵族可在家学里读书,贫寒学子则念私塾,二者都可由科举入仕,在古代这算是比较公平的机会,科举路上的第一场考试是县试,考过了县试再考府试,县试和府试每年一考,府试过了才是童生,童生考过院试则是秀才,院试三年一考,秀才算是科举之路的起点,待秀才考过乡试,则成为举人,举人就可以当官了,虽然比不得进士,但可谋求一个县丞或是小县县令的职位,想一想,考取了举人,就可以当县高官或县长,现代多少公务员一辈子也就是个科员,所以范进中了举人欣喜发狂也是可以理解滴。举人若能春围得中则为进士或同进士,秋试和春围都是三年一次,从举人到进士,身份水涨船高,当官之路也更加顺畅。
童生并不像电视里讲得那样毫无用处,这么说吧,像青山村这种地方,以前只有一个秀才张朗,秀才相当于现代的211大学毕业生,现如今多了一个童生范思勉,童生相当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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