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红梅

知道，见了生人就说不出话来，我们相看姑娘，姑娘家也要相看我们，人家姑娘的父母同他说话，他却问一句答一句，人家怎么能看得上他，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傲气。”

    顾氏就道：“怕是缘分未到，大郎的福气在后头。”

    布大娘就道：“妹妹也别安慰我了，妹妹若知道了适龄的女子，不妨跟我说上一说。”

    顾氏就道：“我若知道，倒也愿意帮你家说上一说，只不过嫂子也晓得，我们范家没什么亲戚，这事我怕是帮不了你。”

    布大娘心想，这顾氏前些日子还到家里问起大郎的婚事，如今却闭口不谈，怕是心存不满，也怪自己，当初觉得儿子识文断字，对人家姑娘要求有些高了，她当时觉得范家来青山村不过三十年，哪里认识什么好的姑娘，故而一直未向顾氏问起，没想到那些姑娘却嫌大郎性子木讷，看不上他，如今又来求顾氏怕是有些晚了。就道：“现在没有也不打紧，只望嫂子留意着些。”

    顾氏应下。

    布大娘回了家，就说起范家的红梅，家里人不信，听她说得有模有样，也想要去范家看看，到了范家一看，觉得新奇，腊月里串门的人多，没几天，青山村都知道范家有一棵红梅，十分漂亮，这几日，时不时有村里人来看这梅花，都说好看得很。

    转眼就到了春节，古代人很重视过年，大年三十这一天，用家里最好的食材做上一桌年夜饭，一般的人家会煮一锅肉食，贫苦的则蒸上白面馒头，抹上猪油，做成“油馒头”，团团圆圆吃了年夜饭，到了子时，放上一封鞭炮，辞旧迎新。大年初一这天，孩子们挨家挨户拜年，说些吉祥话，大人们则留在家里招待这些小客人，分些瓜子糖果给他们吃，据说小孩运道旺，来的小孩越多，一年的运道越好，范宁如今虽然能在院子里跑跑跳跳，到底还小，秦氏也没有让她去别家拜年，。

    大年初二，秦氏同范思勉带着些吃食，背了范宁，回了秦家村拜年。

    秦大娘见了女儿女婿，十分开心，秦氏就教范宁：“这是外祖母。”

    范宁喊：“外祖母，过年好！”

    秦大娘高兴得不得了，应道：“唉，宁姐儿真聪明，快让外祖母好好疼疼你。”抱了范宁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

    秦氏又教范宁喊了表舅和表舅妈，表舅秦大郎是一个典型的庄稼汉子，身材中等，面容憨厚，赞道：“宁姐儿真乖！”

    舅妈孙氏在范宁满月的时候，就去过青山村，她长像一般，皮肤有些黑，笑眯眯道：“一眨眼，宁姐儿都这么大了！”从身后拉出一个男孩，对他：“阿福，这是你阿宁表妹！”

    男孩看了看范宁，道：“表妹怎么这样小？”

    孙氏道：“阿宁才一岁半呢，小孩子都是这样，你也是一点一点长大的。”

    阿福吐了吐舌头。

    范宁对阿福道：“阿福表哥，过年好！”

    阿福道：“表妹你也好！”见范宁白白嫩嫩的，又问：“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范宁笑：“可以，不过你要轻点。”小屁孩什么的，最有好奇心了！

    阿福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范宁的小脸，道：“表妹你的脸可真嫩，像鸡蛋似的。”

    范宁笑：“表哥你也嫩，就是有点黑。”

    阿福的皮肤有些黑，是随了孙氏，阿福就道：“我是灶里生的，故而有些黑，表妹你是鸡蛋里生的吗？”

    众人：……

    前些日子天气寒冷，阿福不愿意洗脸，孙氏就道：“你本来就黑，再不洗脸，活像灶里爬出来的。”

    阿福道：“灶里暖和，我倒是愿意待在灶里，你是我娘，却整天逼着我洗这冷冷的水。”

    孙氏就道：“感情还是那灶生了你是吧？”

    孙氏不过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阿福竟然就把这话当真了，日日跑到灶前叫娘亲，孙氏快要被他气死，说了无数次，他是自己生的，不是灶生的，阿福就道：“那你别让我洗脸！”

    孙氏气个仰倒，发挥严母本质，日**着阿福洗脸，原以为他不久就忘了，没想到儿子如今还记得这事。

    孙氏将这话说给众人听，众人哈哈大笑，范宁也咯咯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