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青衣,一堆杂鱼。船长说了,晚上就把杂鱼煮了吃了。”
石头鱼在原产地能卖4o令一斤,大鱼单价更贵,青衣6o一斤。
所以这些鱼,大概估值三千令,卖到北方非原产国就会更贵。
龙五不由眼红:“船长这听力真是神了,这一网下去全是值钱的名贵鱼?这一网就值我们夫妻俩三个月的薪水了?”
陈丽:“账怎么能这么算!船不要钱啊,柴油补给维修不要钱啊。”
龙五也知道妻子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骄傲:“不管怎么说,这一网收成很不错。青衣也算很灵活的鱼了,我牵网能把青衣都兜进去,说明咱水下功夫还是硬。看将来三个月期满,船长给不给加薪留咱。”
“看样子你对自己的表现很有信心啊。”旁边响起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原来是顾鲲验完鱼获,背着右手踱了过来。
龙五听了不禁有气,还以为老板针对他:“这效率还不满足么?”
顾鲲:“你好像忘了,我告诉你过,我听到有一条金枪鱼,现在金枪鱼呢?你在水下,最后收网关头,就真没注意到有大鱼呲溜一下跑了?”
龙五气势微微一窒,他在水下的时候视线自然很差,七八米外就看不清了。不过根据阴影和水流,也确实感觉到有大鱼溜过,度也不算慢。
不过非要说是金枪鱼,也有点牵强了。
更何况,他觉得这一网表现已经很不错。
这种2oo吨的渔船出海,一天从租船折旧到柴油、补给、维护全算上,也就六百令成本。捞了三千令的收获还不满足的话,那船长也太苛刻了。
这么一想,龙五难免有气:“我当你是爽快人,你敢不敢摸着良心保证:你就靠着这种精度的探鱼器,真能凭声音分辨出金枪鱼?我跑海十年了,从没见过听觉这么灵敏的人!这根本不可能!”
顾鲲傲然道:“我当然有把握,因为我可以听出目标是一百斤上下的物体,而且移动度过4o节,大小度这两个指标一综合,可不就是金枪鱼了。”
龙五:“哈哈哈哈,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正空口无凭。我看你就是气不过我刚才劝你别去穷逼大6做生意,所以想报复呗。”
顾盼和陈丽眼看要闹僵,连忙各自劝一个。
顾盼焦急地说:“哥,你平时不是这么待人苛刻的,龙五已经很卖力了。”
顾鲲温柔地用左手拍了拍妹妹,示意她稍安勿躁:“我不是苛刻,只不过,我也不能让人欺我年轻,不听我号令。海上瞬息万变,必须令行禁止,船长如果没有威信,又如何成得了大事。”
说完这句话,他就果断地把刚才一直放在背后的右手一扬,一条死鱼“嗖”地向龙五掷去。
龙五下意识接住,懵逼地没反应过来。
顾鲲指着死鱼:“你自己看看这个咬合面和牙印,别告诉我你跑海十年,还认不出金枪鱼的口型。”
原来,他丢过去的是一条三斤多重的石头鱼,那鱼是被咬死的,只剩下半截残尸了。
龙五定睛一看,不得不承认船长的眼力就是好,因为看这石头鱼的样子,就是被金枪鱼吃了一半。
顾鲲趁热打铁,摆出一副算无遗策的样子:“你一看就是莽夫,还不够了解各类海洋生物的习性。寻常石头鱼哪有那么紧密的鱼群?
我在探鱼器上听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就意识到,这群石头鱼是遇到大型捕食者环绕驱赶,所以才扎堆得比平时近,刚好被我们一网打尽。”
龙五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特么的这船长也经验太丰富了,而且是理论结合实际,像是上过海洋生物学的大学专家。
他也是个爽快人,被顾鲲用实力折服后,不得不乖乖认输:“船长,刚才是我错了,是我不够虚心。我出海十年,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敏锐的人,我今天是心服口服。请您原谅我。我一定加倍卖力。”
“既然认错了,我也不会跟你计较的。我就一句话,在我的船上,一定要令行禁止,从这次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