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不过,孩子的话也给何岚提了个醒:五千块的消费,对于95年的国人来说,实在是太贵了。自费真是没人来当这个冤大头。
她跟顾鲲也算是有点交情,也不忍看着顾鲲赔本。
“要是过个一年半载,国内这些公费支持的考察团都来过一遍,不稀罕了之后,他这生意可怎么做下去呢?没有可持续发展啊。他就那么笃定华人能那么快富裕起来、有足够大的群体消费得起南洋旅游?”
何岚在内心估摸了一下,这次的单子,一整船客人,顾鲲账面上的净赚,或许能有七八十万人民币。
但是,这个算法是建立在这儿的基础设施都能有较高的周转利用率前提上的。
一般来说,景区的服务价格都比较高,能有大半年的生意,就能维持住利润率,也不可能追求全年爆满,总要分个淡季旺季。
如果闲置率达到三分之二,也就是一年只有四个月住客人、八个月空着,那就基本上是勉强保本、微利浮盈。
如果每年入住率三个月都不到,前期的基础设施投资就不可能摊销回本了。那时候,顾鲲就得考虑进一步涨价,而涨价可能带来客流的继续衰竭,基本上是饮鸩止渴。
何岚正在胡思乱想算着账,门外却来了几个打折阳伞的客人,隔着落地窗招呼她一起出去耍。
何岚认得对方好像是某装备规划所之类的单位,具体名字不好说,反正是一些神秘有关部门的,所以她连忙去开门。
“小何小李,去岛上酒吧喝几杯呗?窝在屋里也怪没意思的。听说这儿的酒吧氛围比古晋的正呢,很有情调的。”来者大约四十岁年纪,名叫章忠,非常自来熟。
何岚的丈夫姓李,所以对方这是为了避嫌,连她丈夫一起请客。岛上如今就一座酒吧,非常有热带风情。
“章中佐这么客气?酒吧消费可不好报账呢。”何岚笑着调侃。
“这都是小钱,走所里的账。”
何岚与她丈夫相视一眼,也就带着孩子一起去了。
孩子不能一个人留屋里,大不了到那儿找个地方给他喝牛奶。
不一会儿,何岚一行就进了酒吧,这儿的房子虽然简易,但内装还是着实让何岚眼前一亮。
太有异域风情了,但偏偏所有的招牌菜单和其他标识都是中文,一些小陈设也带点若即若离的华夏风骨,让人觉得很贴心。
“何经理,喝杯特奎拉日出怎么样?很符合今天的阳光。”章忠热情地请客,
最后点了一堆传统的血马、蓝马、特日,还有杯李家坡司令、几个热带果盘轻食。
用轻食支开孩子后,章忠非常热切地压低声音问:“何经理,听说你们跟顾老板私交不错。他现在消失了,说是在集训,我们这是扑了个空啊,他留在这儿管事的代理人,居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大学生,什么主意都不敢拿,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们联系到身在国内的顾鲲呢?”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章忠的内心其实是很后悔的。
都怪他们上航母游览考察心切,听说有航母有机会,就第一时间急匆匆赶来了。
早知道顾鲲本人就在华夏,他们就该先把顾鲲本人搞定了拉下水再说,急什么嘛。
何岚当然知道对方打的什么鬼主意,笑道:“这种事儿,这么急着找顾鲲本人干嘛?你们想上船看就上船看,还指望做点别的什么不成?人家小姑娘也不会来硬的阻止你们吧?”
章忠叹了口气:“顾鲲这边的生意,那是一团乱麻,那个交大的小姑娘,只管生意服务和收钱,不管安保工作的。航母主题公园的安保是一个叫龙五的本地人负责的,那才叫油盐不进呢,我们也不好动粗损害两国邦交呀。”
何岚叹息着摇摇头:“你们还是鲁莽了,估计是私底下来的吧,难怪顾鲲不敢见你们。我只能想办法给你打长途,但不担保能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