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靠着山壁有座木屋,屋头爬满了花枝树藤,极是漂亮。岑今打开屋门,武情义随她进入,里面窗栏帐幔,除了主屋,分几个小间。
岑今将武情义引入靠里的一间屋子,有木柜木床,还有一帘哗哗的小瀑。岑今道:“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接连受伤,暂且在此安歇,你要肚饿,厨房中有食物,自己动手做了吃便是。我过两日再来见你。”
武情义慌忙问:“那你呢?你要去哪里?”岑今看着他道:“重生军外出大战已有多日,伤亡不小,加之有一大批新来的军士,我得去军部处理一些事务。”
“噢!”武情义点头。
岑今将要回头之际,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话?”武情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岑今笑了笑,转身便走,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其实,我对你是极好的,你不知道除你之外来到关山基地的人,与我对你这种待遇是天壤之别的。他们吃住都是所有人并在一起,还要立即加入任务的分派和军阵的训练,这两日我给你特殊照顾,待你伤好后,你也要加入他们。”
武情义勉强答应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你要我加入重生军,我可不愿。”
“这可由不得你。”岑今抛下一句话就走。
武情义追出门去看时,岑今登上战鸟号,两只机翼上乌光一闪,飞行机便即飞了起来,斜着山崖飞下去,钻入山腹中去了。
武情义顿时有一丝落寞。自出太虚境以来,岑今是她际遇的第一位貌美非凡的女子。前两日里,他一直对她提防,甚至是对她抵触,总觉得她的心中对他怀有某种阴谋。如此看来,她的这种阴谋,便是要将他拖入重生军中。
重生军要对抗帝国大军,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想死在这件了无意义的事中。
他远眺着云雾的山景,仰视着斜划而上的绝壁。这山崖上下,近乎千丈,近乎绝壁。站在山崖半中,竟有种若是山崩,便可以淹没一切的感觉。
手臂上的枪伤那是疼得要死,被大铁石击中的腹部,也是痛得要命。
武情义颓然而坐,目中所及山水,化为心中之色。这飞瀑葛流、这崖中古木,都蕴贮着天地日月的万古灵气。只是,没有极高的境界,如何能将其摄入?
夕阳西下,大山绝壁早已遮住了天光。星光暗淡,月落乌啼。
武情义盘坐在地,心中默念古言,他的双手,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搭在头上,拄在膝上,似是在冥想,似是在寂灭。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打坐方式。
天光一亮,浑身不再那么难受,不再那么疲惫了。
他起身,进入房中,在一帘白花花的水瀑前脱光了衣衫,让清冷而洁净的水珠滚落在肌肤上,冲刷着沉积的汗渍。
手臂上那个血色的窟窿,仿似是全身上下的一个污点,没法消除,只要一撕开带血的绷带,便疼痛钻心,污血溢出。他重新洒入药粉,在木柜中撕了一块洁白的布条紧紧缠了起来。
腹中难忍饥饿,进入厨房,见有菜蔬、有腊肉,武情义只得自己动手,寻回儿时的勤快,生起炉火来,烹出香味。
两日之中,反正岑今说过她不会回来的,武情义便没有理由期盼她回来。但到了第三日,武情义没见着她的身影,心中有一些诧异。而第四日依然没见着她,便有了些期许。到第五日,她依旧没来,武情义变得纳闷了,心里猜测她是否又外出,或者遇到什么事,又或者,索性是将他忘记在了今夕崖?
第六日,武情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着她,因为,一个人在这寂崖上的感觉,真是有些寂寥无奈。
但看着眼前这光滑的万仞绝壁,他的法力还没高到能够从近乎垂直的绝壁上游走而过,而且,要横跨这数百丈的距离,那绝无可能。若是能御动飞器,或是能御空而行,那真是绝对的太美好了。
他在山崖上发呆,不想乌光一闪,鸟状的飞行机竟然从山腹中钻了出来,以优美的姿势斜飞上来,速度真是绝快。
武情义心中顿时欣喜难说。
待那战鸟号停落下来,舱门一开时,从里面跳出来的并不是那个一身黑色警衣的她。即便依然是她,却变了一副光景。此时的她,面貌柔美中透着英姿,飞洒的秀发系着红丝带,用金钗篦着,淡红的内裳外护着几处质地极好的铠甲,双肩称着白色的坎肩,腕部装着金属袖筒,两柄短剑分别插在左右腰间,却微露前胸,玉-乳间的甲胄上镶着个鸟雀的形状。
“岑今。”武情义呼叫她的名字。
“美人儿。”而她却这般的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