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地上捡起来。
“因为这个。”她说,“卡米拉的手指掉下来了。”
她陈述事实般的语气,让罗伯的后背竖起了寒毛,他下意识地重复道:“手指掉下来了?”
罗伯的视线无法从那根手指上移开,因为这根掉落的手指实在太诡异了。
手指的切口光滑平整,像是被什么极锋利的刀口划开的。但按照常理,刀口滑开皮肤总留会下血迹,可别说床单上,就连这根手指上,一点血液的痕迹也没有。
而更让罗伯想不通的是,就在前几分钟,他握着卡米拉的手腕想叫醒她,那时候手指还好好地长在她的手上。
到底是什么时候卡米拉被切断了手指,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还是说早在他们进来之前?
薇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将卡米拉的手指放在了手帕上,“为了证实我的猜想,罗伯、艾瑞克,你们能去碰一碰卡米拉的首饰吗?”
“真是晦气,好好的宝贝都被卡米拉糟蹋了!”艾瑞克冲着地面“呸”了一声,大方地去拿卡米拉手上的戒指。
罗伯不知道薇拉有什么猜测,但艾瑞克已经先行一步,他也不好再推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艾瑞克去拿的是戒指,他便选择了卡米拉脖子上的项链。
泰格在奥格斯的手中挣扎着,企图挣脱他的强劲的手臂,唔唔地发出不满的叫声,被奥格斯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艾瑞克和罗伯的身上。
卡米拉手上的戒指被取下,珍珠项链让她的脖子重获自由。
艾瑞克拧着眉毛,重重地踢着卡米拉身下的大床,回身质问薇拉:“什么都没发生?喂,你是想逗我们玩是吗?!”
他的脾气和他火红的头发一样火爆,发起火来才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拽着薇拉的衣领就要她给一个解释。
薇拉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静静注视着卡米拉的尸体。
“艾瑞克……”罗伯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艾瑞克正想叫他“不要多管闲事”,自己便先听到了“嗒嗒”“嗒嗒”接连不断的声响。
泰格的“唔唔”的叫声已经变成了哽咽的啜泣,奥格斯捂着他嘴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艾瑞克松开了拽着薇拉的衣领,疑惑地转过头。奇怪的是,在转过头之前,他好像就预料到了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
卡米拉的手指散落在地板上,被整齐地切开一道道锋利的刀口。
和那整洁的刀口相对的,是手指上腐坏的烂肉,腐烂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她佩戴着戒指的地方。
艾瑞克吞了口口水,他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尸体的味道,让他打从心底升起一股暴怒的情绪。
他大步上前,用鞋底狠狠地碾压着地上的手指泄愤,像垃圾似的将它们踢到一边:“该死的,让你吓人!让你吓人!”
他一脚踹在洁白的床单上,在上面留下深黑色的脚印。
卡米拉躺在床上的尸体随着大床的摇摆动了动,从床上滚落下一颗戴着笑容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