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边想边道,“小姐,你记得么,那晚上绑在竹棍上的破布,带着油味儿的,后来我去大厨房细瞧了,灶台上的布都是那味儿,而且,府里厨房的配给都是有定制的,那料子花色是只有大厨房用的,所以当时奴婢就想,装神弄鬼的八成就是大厨房的人。”
“不过后来风平浪静的没什么事儿,再一忙我也将这茬忘了,现在说起来,真有可能就是蔓儿那丫头!真是,”琳琅现在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这丫头搞得哪桩,当时差点把我吓死!莫非是与玉嬷嬷有仇?复仇的……会不会是那边?”
琥珀便有些忿忿的,“小姐,要不我把那丫头抓来问问?”
“问什么?”凤翎慢吞吞的将茶面上的浮叶吹了,饮一口,摇着头笑,“那时咱们还没进府呢,仇人肯定不是咱们。事不关己,咱们就静静的看戏不好么?”放了手中的杯,凤翎转眸瞧着琳琅笑,“等她们闹得开了,咱们再趁机坐收渔翁利便好。”
“说得也是!”琳琅琥珀便一齐笑出声来。
凤翎想了想,叮嘱琳琅,“不过府里的燕窝是真有问题的,你记得再去嘱咐我娘一回,府里的燕窝切不可用,要用时便临时着人去府外买来,炖煮时辰问清楚。还有,你替我去查查,玉嬷嬷往各屋送燕窝都在什么时辰,是在哪里炖煮的,谁煮的,里面可加了什么,哦,还有炖煮时辰可确实都是三刻,一桩桩的打听清楚再来回我。”
琳琅应下,凤翎再叮嘱琥珀,“蔓儿的事情。你还是辛苦盯着些,我瞧着今儿日子特殊,若真是和陶姨娘有关的,今天就会出什么幺蛾子也不定。”
前世她从来没有注意过那早夭孩子的忌日,只隐约记得府里总有闹鬼一说,于是每隔一段时间,陆氏会就请道士来做法事,也不知是不是和这场事情有关?
春天的夜里暖和些,心里又搁着事儿,这天夜里。凤翎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找了本书随意翻着,一边和琳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知不觉就近了半夜。
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了些困意,凤翎合上书,看看外面,问琳琅。“琥珀没回来?”
琳琅才要答话,就听得外面琥珀说话的声音,急急的问小姐可有歇下?
凤翎听了,便在里间唤了琥珀一声。
琥珀应了,匆匆进来掩上门,转头压低声音道。“小姐,可要随我去看戏?闹鬼的戏。”
凤翎笑,“这么有趣的戏。当然不能错过。”
和琳琅一起跟着琥珀出了园子。
这个时候院里本就没什么人,琥珀夜里来往过几回,熟门熟路的,这时往北院的门又虚掩着,三人几乎没费什么气力就到了北院。
琥珀带着凤翎、琳琅躲在墙边的一个大石瓮的后面。三人背靠着墙。不远处搭着葡萄架,身后不远便是转角。对着院门。
确实是很好的藏身之处。
琥珀在凤翎身边蹲下,往远处的屋子指了指。
凤翎顺着她的手瞧去:北院正房,陆氏的屋子。
记得白天听秦天河说过,明儿要和陆氏一起去一趟候府,所以按照秦天河的习惯,凤翎知道,这天夜里,秦天河铁定是歇在陆氏屋里。
这时只有正屋的外间隐约闪着昏暗的灯光,说明陆氏和秦天河己经歇下。
院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虫鸣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鬼在哪儿?”琳琅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琥珀。
琥珀将食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一指往上,指了指陆氏的屋顶。
凤翎抬眼,差点儿惊得跳了起来,不由一手捂嘴,阻止自己尖叫出声。
屋顶上悬着一个通身雪白的人影,高不过两尺,发分两髻,背对着凤翎这边。就着屋顶上方那轮圆月洒下的白光,凤翎能清晰的瞧见挽髻之下两股尾髯随风轻摇。
身高,发型,皆是一未成年的男童!
惨白的身影飘浮在屋顶之上,风吹即倒似的,显得虚弱瘦小却惊悚得骇人。
蓦地起了阵风,男童的白衣便随着树影摇摆,隐隐约约的。这时不知何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一声紧过一声。
“哇啊,哇啊,哇啊……”
在寂静冷峭的夜里,这种哭声显得凄惨突兀。
即便知道这种哭声应是人为,凤翎还是不自觉寒毛倒竖,惊出一身冷汗。再看身旁,除了琥珀神态自若之外,琳琅早吓得一手捂嘴,跌坐在地上,瞪着惊恐的大眼发颤。
“莫怕,莫怕。”琥珀轻轻拍琳琅的肩头,又指着屋顶上的白衣人影小声对凤翎道,“小姐,那儿有机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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