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挺好的事儿哪,对吧?回去告诉娘,不用操心二哥了。”
凤翎微微沉吟。
慧芩县主,是秦乐文前世不曾有过的缘份。
好事倒是好事,只是怕高攀了。
凤翎心头不免担心,还是浅云知道她的心思,凑近她耳边小声安慰她,“放心吧,我向浅云打听过。长公主心疼慧芩,只想替她找个可心的人。许给谁家都怕别人不真心待她,又舍不得放出京。咱们有三婶这层关系在里面,慧芩要真来咱家,谁还不把她当佛爷供着哪?”
“说什么佛爷!”凤翎佯作生气的撇她一眼,“我要真把你的话跟娘说了,娘还不骂我口没遮拦?”
“谁让你说这个!”浅云坐直身子吐舌笑,“我不是想让娘安心么?”
“想让娘安心,”凤翎将目光从秦乐文身上收回来,佯作欣赏歌舞,只微微侧脸向浅云,压低声音,“你的事儿又如何了?你身子好了,娘娘的赐婚并不见动静啊,可是有了变数?”
浅云今儿心情奇好,必与此有关,还有洛十一前番的话……
凤翎转脸看向浅云。
之前人多,一直没机会询问。
果然一提起这话,浅云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喜悦,“哦”了一声,转一眼周围,答道,“大约是有变数……回头我找机会跟你详说。”
凤翎点头,没有再问。
有变数就好。
说明隋风留下的预言仍有其可行信。
午宴过后,洛十一说宫中有事,没有再安排别的节目,和众人稍聊了一会儿便散了。
第二日,箫云过尚书府拜候,果然给甘氏捎回了许多礼物,有各地特产小吃,丝绸布匹,还有一些小玩艺儿,将两个大楠木箱子装得满满的。
还捎回了秦天河的信。
最后抬上来沉沉的一大箱子,说是怕凤翎闺中寂寞,特意搜罗来的趣味玩艺儿,供她打发时间。
箫云还难得留下来,陪甘氏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讲各地的民俗给她听,逗得甘氏笑声不断。
待箫云起身告辞,甘氏心里对这个准女婿的满意程度己经上升到了神的高度。
等箫云一走,甘氏迫不及待的就让人抬了大箱子给凤翎送去,又让凤翎听她唠了半个时辰的箫云。
好容易劝走了甘氏,凤翎忙遣走下人,让琥珀在门口守着,自己在内室打开箫云送来的箱子。
箱子上层,确实横七竖八的堆着许多小玩艺儿,中间整齐地码着一匹匹上等丝绸。
凤翎有些急切的将这些东西全部扔在地上。
最下面,现出了那个布满红绣的铁皮箱子。
凤翎的脸上不由现出些许喜色。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大半箱子书和图纸,最上面的,是那张弓弩图。
她离开秦家村时,亲手装的。
凤翎盘腿坐于地上,一样一样儿的翻开来瞧。
发现这些东西似乎还在昨日;外公屋里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
这时再看这些,又是别有一番心境。
也不知这样坐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琳琅进来传甘氏的话,请她去屋里用晚饭。
凤翎站起身,才发现脚己经麻得站都站不起来。
琥珀慌忙伸手搀她,又是揉又是捏了老半天,腿才缓过阵儿来。
在甘氏屋里胡乱的拨几口饭,凤翎便回了屋子,带着琳琅开始收拾。
别的东西,任琳琅怎么收了分了,凤翎不管;只有那箱子书稿,她亲自一本一本的往里收,不让别人碰。
才放进两本,凤翎忽然目光一滞。
很快地将放进的书拿出来,取过油灯,往箱里凑近细瞧。
这一瞧,凤翎又是一阵心头大骇。
竟不是一般的铁皮箱子!
箱子外表看去与一般箱子无异,甚至做工很粗糙,外面迹绣迹斑斑,丝毫不起眼。可当灯光将箱子内部照得一览无疑的时候,凤翎发现,箱子里面纵横交错,竟不是一整块,让这箱子看上去不像是铁皮铸成的,倒像是竹篾编织的一般。
以前她从来没有注意过!
伸手去摸,冰冰凉凉,手感粗糙,甚至能摸出一点一点的绣斑。
是铁的没错。
而且凹凹凸凸,纹路清晰,这些纵横也不像是画在上面的。
凤翎不觉蹙起了眉,外公为什么要这么费事的做个箱子?
将灯探得更近些,铁皮上的这些纹路或横或直,交织成网,看似杂乱无章,可是隐隐的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