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不到。血珠又是可遇不可求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了产量。
顿了顿,箫云的声音发紧,从未有过的吞吐,“阿凤……或者,或者……”
或者,换别的女人。
这是父亲汝阳候给他的建议,找一个老实本份的女子来代替凤翎。
若是这女子的血真能救回阿蓉,她就是箫家的恩人。箫家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家,箫云理当将她留在身边给个名份;若是救不回,那也是天意,找个庄子妥善安置也就是了。
如此不至于害了凤翎的性命,也断不会危胁凤翎的名声地位。
一举两得。
箫云犹豫不决。
他不忍凤翎去冒险,可当着凤翎的面儿,箫云张嘴说不出这句话来。
箫云甚至想过,瞒着凤翎去求常欢医治箫蓉,可即便常欢不说,即便不收房,事后总要安置那女子,凤翎聪明如此,又岂有想不通的道理?
瞒着凤翎的结果,箫云知道自己承受不起。
想来想去。他只有向凤翎坦言一途。
不过,箫云猜想凤翎大约不会同意。不然,一开始她就没有必要开口。
果然,他明显感到怀中凤翎原本柔软的身子忽然紧绷,箫云本想说些宽慰的话,张嘴却是轻声呼痛“啊!”,原来隔着丝质的中衣,凤翎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不是咬得特别狠,可他没有防备之下,却还是痛得头皮发麻。
凤翎撑着身子坐起来。瞪着他的模样就像只竖起尾巴的猫。充满敌意。“箫云,你要是敢,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绝不原谅!”
“我知道。”箫云揉揉胸口。苦笑着将她揽回怀中,犹豫着,“其实,你又何需……这么执著?”
凤翎没有回答,嘴角溢出一个苦笑。
是啊,执著,执著!
她若不是这执著的性子,若不是那么执著的相信赵翦瑜是真的一世钟爱于她,又怎会落得面容尽毁。失去所有的下场?
这一世,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相信,世间真有那种生死相许的情谊,她拼了命的想去守护彼此之间的那份一生一世的承诺,在他的嘴里却依然变成了执著!
对他来说。她所选择的这一切,是否就真的没有意义?
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一夜再无言。
凤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却也睡得并不安。她知道夜里箫云一直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生怕失去她似的;也知道他不止一次的,吻她枕在他臂上的脸颊,轻轻叹气。
纵然睡梦中,凤翎的心头也生出许多不忍。
她却也知道,后退一步,会是她心里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缺憾。
若是如此,她宁愿失去性命!
凤翎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己经空了,懵懂了一会儿,揉揉额坐起身来,碧纱橱外响起琳琅熟悉的声音,“少夫人,可是醒了,奴婢进来伺候?”
“进来罢。”天蒙蒙亮,凤翎看一眼墙角的钟漏,五更刚过。
琥珀手中端着水盆,与琳琅并肩进来,先是向凤翎行礼问安,带着一脸了然的笑。
琳琅去替凤翎取今日要穿的衣裳,琥珀绞了帕子给凤翎擦手洗面。
“什么时候来的?”凤翎问琥珀。
“四更初吧,”琥珀答道,“琳琅来得更早些,在院里转了一回,大小丫头吩咐妥当。之后奴婢们不敢打扰,直到世子爷吩咐,怕少夫人醒来要人伺候,才着奴婢两人在进来守着。”
“世子爷呢?”
琥珀指指门外, “世子爷院里练剑呢,大半时辰了。”
凤翎这才想起以前听琥珀说过的,习武之人多有早起的习惯。
两丫头伺候她换裳梳洗后,琳琅替凤翎盘发。
凤翎嫁为人妇,发式自与在家时不同,今日要去拜见公婆,发式更是繁复。琳琅是费了心思练的,替她将额前刘海全部梳拢,挽了“惊鹄髻”,端庄之中不失俏丽,连凤翎都对着铜镜直夸琳琅灵巧。
琥珀就在一旁说笑凑趣,和在家时一样,主仆三人十分融洽。
笑罢,凤翎指指妆台边的屉子,向琳琅道,“里面有封信,替我取出来。”
琳琅放下手中的篦子,按凤翎所说的,取出屉子面上的一封对折的信,双手捧着呈给凤翎,凤翎摇摇头,轻推回去,“你替我收好。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你把信交给我大哥,信中自有原委。你跟我哥和娘说,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于候府和世子无干,琥珀也做个见证。”
琳琅和琥珀当时就变了脸,琳琅差点儿失手将信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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