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继而又是半月之景;
这天,司藤一觉睡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才醒。
此前半睡迷离间感觉有些奇怪,只觉有人给她盖了毛毯,以为只是梦境,又因孕妇嗜睡,加之没发觉有危险,便没醒来。
脖子肩胛关节处传来丝丝酸痛,那是枕在云华身上所致;她闭着眼活动一下脖颈,伸了个懒腰。
突然一怔,睁眼一瞧,床侧哪里还有云华的踪影,司藤心慌了,一下惊坐起,毛毯随之从她身上滑落。
一见毛毯,猛然惊觉,似乎此前有人为她盖上毛毯不是梦,但也绝非颜福瑞,毕竟颜福瑞对她极为尊敬,基本是不进她房间。
就在这时,盥洗室内传来一阵水声,司藤在床上坐了半晌,心中五味杂陈,她有点不敢去瞧个明白,怕这只是一场梦,更怕推门那一刻显出的不是云华的脸。
司藤有些发怔,直到盥洗室的门在一声轻响后被推开,云华的身影出现时,她才如梦初醒,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扑将上去,可挺着大肚子的她显然不能这么去做。
云华一边往外走,一边盯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司藤,泛着笑说了句:“媳妇,你醒啦,在想些什么呢?”
很显然,司藤还沉寂在云华已经苏醒的欣喜若狂中,她上下打量着云华,也看不出来云华是好是坏,有点担心,便问:“你身体好些了么?”
云华走到床沿坐下,伸手将司藤揽入怀里,轻抚着她后背:“我很好,让你担心了!”
司藤靠在云华怀中,鼻子一酸,一时之间,此前所受的种种委屈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或许诗中所言那: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又或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便是述说着此情此景。
良久,云华感觉胸前已被一阵湿润浸透,他于昏迷之际,对外界所发生的事皆有丝丝所感,知司藤常对他亲诉心事,也深知司藤必然为他所做甚多,时下竟不知如何去安慰,只得紧紧抱住她。
或许让司藤发泄出心中五味,也是一件好事!
云华他一下一下轻抚着司藤脑袋:“我……”
话刚起头,司藤便抢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道歉,以前你常与我说你我夫妻一体,我司藤亦非无情无义之人,你受难,我焉得自在。”
语毕犹豫片刻,又沉吟了一会,忽而间笑了起来:“可你以后若是再敢睡这么久,我就将你吊起来,一天抽上三顿。”
云华为之一笑,宠溺道:“好……为了不被你抽,今后我再也不睡这么久了!以后但凡你开口,我便毫不犹豫!”
司藤翘首瞧了一眼云华:“真的?”
云华捏了下司藤脸颊,又亲了一口:“自然是真的,我可曾骗过你?”
司藤眼波带嗔,似笑而非笑,薄唇微挑间尽露柔情似水:“我这些天来都没有好好梳妆打扮,今儿第一件事便是要你为我梳妆,你看如何?”
“荣幸之至!”云华一把将司藤抱起,走进了浴室。
一番清洗吹发完毕,又抱着司藤轻放到梳妆椅上,云华伸手搭在她双肩,盯着镜中的司藤问:“想梳个怎样的发髻?”
司藤微思片刻,浅笑嫣然中带着妩媚迷人:“我不知呢,一段时间没盘,早就忘记了,你为我做一个可好?”
云华点头,一番操作给司藤绾了个嫁了人的贵妇发髻,头发是绾起来了,髻松松的,蓬的也恰到好处,发簪步摇,点缀到无懈可击,问:“感觉如何,我这手艺还不错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发型。”
司藤微而晃动脑袋,于镜中仔细观察着,见其手艺不亚于自己,便娇嗔道:“一瞧就知道你在梦中没少练习,也不知昏迷时的你是如何作想,尽做些给我盘发的梦,一大男人,也不嫌害臊!”
“为妻盘发梳妆,怎能说是害臊呢?”云华下意识反驳着,又道:“这发髻你可喜欢?”
司藤眨了眨眼,忽而笑道:“马马虎虎,我懒得去计较,就这么着吧,不过今后都归你了,不许拒绝,嗯……还有……还有……”
云华道:“还有什么呀,我的司藤小姐?”
司藤嗯了半会说:“还有……我饿了,想喝粥,还有煎蛋,酸白菜,还有酸笋,还有……”
云华:“好啦!都给你做,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司藤正拿着毛刷为自己描淡妆,见状,便用指腹蘸了一些粉抹到云华脸上,嬉笑着:“就不耐烦了?”
“哪有,就是怕你这小肚子吃不下!”
司藤笑了笑,示意云华看向她小腹:“你觉得我会吃不下?”
云华一阵恍然,不知不觉间,司藤的小腹已然滚圆,算算时间再过几月便是临产期。
司藤见云华陷入沉思,便拿毛巾在脸盆里拧了,给云华擦了把脸,掐了一下云华的脸:“瞧瞧现在的你,这面皮比我还嫩,可真像小白脸。”
云华又从身后将司藤环住,司藤感受到了云华深深的自责,便将脸贴在云华身上:“你快去熬粥,我好饿啊!”
……
颜福瑞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唉声叹气,他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云华没一丝清醒的征兆,而司藤又一直守在云华身旁,且日渐消瘦。
这时,司藤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张小毯子,赤脚穿了双丝缎拖鞋,宽松的睡衣外头裹了件驼色羊毛流苏披肩,打扮精致的头发裹进披肩里。
让人一瞧,慵慵懒懒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笑意,富态贵气。
冬日暖阳微醺,司藤走到在池塘边的躺椅上躺下来,收紧披肩后,又摊开毛毯盖在小腹上。
颜福瑞的眼神从未离开司藤,自她从屋里走出,又见她轻松慵懒地躺下,这种情况的司藤,他好久不曾再见,有些奇怪:“师姐,你……”
怪了,最近的司藤总是带着哀愁,即使出来晒太阳,也是愁容满面,又时不时叹息。
可时下,眼前的司藤已然回到了原本那个爱打扮的大漂亮,那嘴角溢出的笑容与满脸的自信,俨然是以前那个孤傲冷艳高贵的司藤小姐。
颜福瑞下意识认为司藤是哀伤之至,可心下不知如何去安慰。
司藤闻言转头,淡淡道:“怎么了,有事?”
颜福瑞:“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或者是怀孕了不舒服,需要我叫个医生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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