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泛着寒光闪闪,像极了张弓欲射的利箭。
花香浮动,月华如水,随一道“哇哇”孩童哭声起,小藤藤呱呱坠地。
司藤身体还虚着,精神已经好很多了,却甚是焦急:“让我再看下小藤藤!”
“现在还在哭嘛?”
“她可爱吗?”
“多重?”
“像我还是像你?”
“……”
云华俯身亲在司藤额头,柔声道:“乖!别急,刚才你不看到了么,小藤藤很可爱,六斤四两,现在正在洗澡呢,等会就抱来给你,好不好?”
“好……!”司藤点了点头,幸福之色满溢于颜表。
云华又笑着说:“鼻子和我一样,不过眼睛像极了你,出生时哇哇大哭,可不等一会,看了一眼我之后,就敢和你对视,这不正和你的性格一般无二么?”
司藤听后,疲惫间幸福一笑:“瞎说!八成是在向我抗议你长得太丑呢!”
云华顿时无语,宠溺的刮了一下司藤鼻尖:“现在好了,家里又多一个调皮捣蛋的了!”
司藤却已是等不及:“你快去看看小藤藤洗好了没!”
“好……我这就去!”云华宠溺的不行,柔声拉长着语调。
没多久,云华从眉欢眼笑的云逸与王婧手里“抢来”裹着红袄襁褓的小藤藤,喜上眉梢地抱着来到司藤身旁,轻轻放到司藤床头。
“媳妇,快瞧瞧她,刚刚还跟我龇牙咧嘴了呢!”
这话刚说完小藤藤便抬起玉骨冰肌,藕也似的一条粉臂,胖嘟嘟的小手手虚空抓握,嘴里呀呀语语,俨然似抗议着。
“怎么说话呢?”司藤瞪了一眼云华。
这时,小藤藤才睁着一双澄碧欲活的大眼,望着俩人呀呀两声,笑了一笑。
司藤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藤藤,无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像汹涌的浪,兜头照脸,四面八方。
司藤只觉得心里一甜,可情绪却像突然涌出的闸水不能控制,眼角泪花止不住地溢出。
这是人涅盘重生的过程,再苦再累,为了孩子,司藤却觉是值得,也正是喜极而泣。
起先,云华坐在床沿逗弄小藤藤,见司藤忽而间的落泪,便侧躺着将她紧抱,开始去哄司藤。
司藤回头贴在云华怀内,伸手轻轻拍着裹在大红底色百子千孙襁褓的小藤藤,嘴里也学着咿咿呀呀,哄着刚降临人世的小藤藤。
又过半月之余,随着司藤疲惫消去,精神恢复,满院的白藤开始缓慢回缩。
这天,阳光和煦,司藤坐于前院,身前石桌清茶翠盏,身侧小藤藤在婴儿床上睡得踏实,小嘴一嘟一囔,甚是可爱。
白金意外到来,一来便被安睡在婴儿床上的小藤藤所吸引。
白金伸出手指轻轻挑了下小藤藤肉嘟嘟的粉嫩小脸,转头问司藤:“小家伙的名字取好了么?”
司藤为白金沏了杯茶,点头:“取好了,她爸取的,叫云朵!”
白金闻言,托着茶盏,沉思片刻:“云朵……云朵好,无忧无虑,长天任逍遥。”
“嗯,云华给我罗列了一大筐,我选来选去,也就这个好听好记些!”司藤又疑惑道:“不知白先生今日来可有要事?”
“哦!差点忘了正事!”白金拿着黑檀木折扇一拍脑门,又说道:“云先生呢?”
司藤笑着说:“在后院洗朵朵的衣服呢,可是找他有事?”
白金亦是笑着说:“以前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夜之间成了好爸爸,变化可真是翻天覆地。”
欲言又止,顿了顿才道:“今日前来乃是受人之托……”
话未说完,司藤脸色顿时阴沉,蹙眉出声打断:“白先生若是替青女来做说客,那便请回吧,我与云华好不容易得个安稳日子,断然是不会再介入你们所谓的宏图大志。”
司藤再次为白金沏了一杯茶,茶水漫过茶盏从杯沿溢出。
白金见状,极为尴尬,只得端起一口喝了:“如此,我便不打搅了。”
说完便站起身来,想了想,还是说:“司藤小姐,不再考虑一下?”
司藤淡淡道:“白金先生,多说无益,万事皆可谈,唯此事他论。”
云华听到前院的谈话声,便挽着袖口从后院过来,看到白金在,笑着说:“白金先生,你来了,看过我家小可爱了不?”
白金点头笑道:“见过了,和司藤小姐小时候很像。”
云华却是撇撇嘴:“瞎扯,司藤化形时都五六岁大小了,你看得出来啊?”
又道:“小藤藤就是像我,瞧那鼻子和我一模一样!”
白金无语了,略带意味地扫视云华,眼前这小伙子的变化可谓是真大。
犹豫着要不与云华提起,但见司藤目光袭来,便很是识趣地闭嘴了。
近些天来,颜福瑞便带着瓦房一直住云华的小院。
他之前就在一旁听得白金与司藤俩人谈话,此时,疑惑开口道:“白金先生,你要让云华去做什么?我说你可不能再来找事了啊,他俩刚安稳没几天呢!”
白金翻着白眼,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向颜福瑞:“颜师傅,没事多吃点,我瞧着你瘦了不少。”
真是无语极了,他都不提了,颜福瑞反倒像是个二愣子般喋喋不休起来,真不怕被司藤活埋?
说完摇了摇头,与云华作揖道别:“云先生,我还有些事,便不作多留了,你若是有事,可随时联系我!”
云华回了一揖,也没客气:“多谢白先生,若有事,定会叨扰!”
“你还真不客气!”为此,白金甩开檀木骨扇,扇了扇风,无奈的笑了笑,而后摆摆手,朝着门口走去。
颜福瑞智商方面真是有硬伤,他连白金的话都没怎么听懂,又不想显得自己不懂,追了上去:“白金先生,你悄悄告诉我,你要让云华去做什么?”
白金无奈道:“我看这院子绿意葱茏,想让云华帮我选选种哪些种子好。”
颜福瑞顿时来了兴趣:“我可以去啊,你指望云华那两口子肯定不行,现在天天围着小藤藤呢,哪会有空理你,你要什么花的种子?这院子我可熟悉了,花花草草都是我打理的!”
也不管是与否,颜福瑞详细讲了藤条疯长的事,转身为其描述树上倒垂的花帘是多么好看,又时不时搭上几句小藤藤有多可爱。
讲了半天没听到白金应声,转头一看,白金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白金先生?”
白金收起折扇打在颜福瑞脑门:“你啊,就别忙乎了,以后你就帮忙看着点小藤藤,那小家伙定是个古灵精怪的主。”
说罢,也不再与颜福瑞废话,跳上车,扬尘而去。
颜福瑞摸摸发痛的脑门,嘀咕着:“不说就不说嘛,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