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唯一的痕迹便是前不久突然出现在鱼玄机手中,至于为何能获取到这段信息,我也大感意外,若按这玉瓶能辟尘的功能来说,我是无法读取到这段记忆的,而且奇怪的是……”
云华诧异:“而且什么?”
司藤眉头紧蹙,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鱼玄机的这段记忆就像是我亲身经历一般,有那么一刻,就像是玉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将之收藏,而后瞬间遗忘在角落!”
云华听得是一头雾水,隐隐感到不安:“那我们如何处理这瓶子?”
司藤缓缓呼出一口气:“去问专业的人吧!”
“专业的人?”云华疑惑:“谁啊?”
司藤眉头依然紧蹙:“古董鉴定师!”
想了想又说:“你去个电话问下爸,这边市里有没有认识的,且专业鉴定古董瓶的人!”
……
一来二去,云华的老爹还真有认识这么一人,是一个博物院退休的老头儿,姓张。
据云华老爹说这张老头鉴别古玩器物从来没走过眼,且还是老爷子的至交好友。
司藤本就是急性子,加上疑惑重重,当即拉上云华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那人家里。
张老头是个花白胡子的精瘦老头儿,加上云华老爹打过招呼,又是鉴定器物,便是分外热情。
让到客厅,分宾主落座,倒上茶来,免不了一番客套,家长里短。
过了会,云华在司藤不耐烦的目光下,将玉瓶取了出来:“张老爷子,麻烦您给瞧瞧!”
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捧在手中端详起来,一言不发,反反复复看了半天,又拿出高倍放大镜看个没完没了。
不止司藤,就连云华在左等右等下也是急了:“老爷子,这瓶子有何名堂?”
连问好几遍,老爷子才回过神来,把瓶子还给云华,说道:“大孙子呐!我跟你爷爷云老头是多年好友,你爸是我看着长大的,在这里,你听大爷一声劝,这瓶你还是及早上交国家吧,凡人留之不是福,反而是祸害啊!”
司藤蹙眉:“老爷子,您说凡人不可留,莫非这瓶子可有什么说法不成?”
张老头儿看了眼司藤:“侄孙媳妇,老头子我跟古物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空活八十余岁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等……这等神物,可不是一般的珍宝呐。”
“既然是你们偶得,那么自有出处,然,有出处便有人知,不免有宵小惦记,留之,是祸非福!况且你们家也不缺钱,更不缺古董把玩,这件还是上交的好!”
司藤沉思片刻,颔首道:“老爷子的劝告,我们自然听的进去,不过在此之前,能否为我解惑,这瓶子究竟神在何处?”
张老爷子叹了口气,点点头:“先不说其它,单说这瓶盖便已是十分了得,这木塞子可是几百年才能成材的阴陈木树窨,通俗说便是树芯,这放以前这都是皇家专用,做棺椁的木料,能保尸身数百年不朽。”
“这瓶子的质地,是这边的和田籽玉,看质地绝对是极品,这么大一块完整的美玉已属极罕见了,又以极高的技巧雕刻成窄口瓶,这技艺精湛到无与伦比啊!”
“另外,这瓶身的图案从风格上来看是秦初的,但是这瓶的做工及纹饰工艺更不寻常,不像是那个时代能做出来的,更不存在类似工艺的出土文物。”
“尤其是图案复杂精细,似是暗藏玄机,老头子只能说这是鬼斧神工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古瓶绝非凡物。”
司藤眉头愈发紧蹙:“您说这图案似乎藏有玄机,我也深有同感,依您所见,这瓶上的山水人物、花鸟异兽有何讲究?”
张老爷子说:“你们仔细看这瓶,这瓶身上的构图并不符合古代美术结构的布局和原理。”
“绘画自古讲求写意,意重于形,然而你们看这画中的人物花草都和真的没有区别,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就似照片的效果一样。”
“然而这座高山却又把写意发挥到了极致,森森然,巍巍然,结合得太完美了。”
“还有这些异兽,有的隐在云端,有的藏于山林,看不清楚全貌,这里面一定有一些隐义,只是我等俗人,难以参透。”
老爷子又反复强调说:“这物件真是只应天上有,不是人间能容得,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你俩切勿贪恋,尽快捐献给博物院吧!”
云华听得半知半解,他问:“老爷子,您可认得这瓶上的茶花,我自认为对茶花了解甚多,可从未见过这品种!”
张老爷子摇头:“这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不过我敢肯定,这颜料绝非已知的材料,否则无法保存至今!”
云华又问:“那这宅邸上所书‘瑶池宫’是否可能为天池旁的西王母祖庙?”
张老爷子再次摇头:“西王母祖庙始建于元初,断然不可能是玉瓶上的瑶池宫,但神话故事中西王母乃昆仑之主,这山应是指代昆仑山,且这异兽也与神话贴合,你们瞧这里……”
说着拿起放大镜递给云华,又指了指瓶上的一个极小的异兽。
云华好奇之下用放大镜看了一眼,道:“蛇身九头,这是相柳?”
张老爷子点头:“其实瓶上这些异兽在山海经中都能找到相对应的,我刚粗略数了下,这玉瓶上共有81种,其中七种为西王母座下七使者,分别为白鸟、青鸟、乌鸟、蓝鱼、赤龙、黄斑虎和金麒麟。”
云华拿着放大镜看了许久,异兽虽小,但每一只都描绘的栩栩如生。
张老爷子突然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何将这件玉瓶归类为神物的原因,她的出现否定了很多考古研究!”
云华半开玩笑地说:“那有没有可能这是件赝品?”
这话一出,惹的张老爷子横眉冷对,就连胡须都绷直了。
“你要不是云老头的孙子,就拿这玉瓶,我老早就报警了,你还敢质疑老头子的眼力,哼!”
云华讪笑:“老爷子,这您不能怪我啊,关键是这瓶存在于不该存在的年代,我难免会这般想,绝对不是质疑您的专业。”
听得云华的话,张老爷子脸色缓和不少,说:“老头子一生鉴定过无数文物,从未有过走眼,若是真假不辨,那我便白活了!”
又说:“还是那句忠告,早些上交,免得徒增意外,而且上交之后也会有人检验,届时,你们自会知道真假……”
“你俩回去吧,老头子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