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心疼,仔细安慰苏兰芷好些话,又严令她卧床静养,不准再劳神劳力,苏兰芷等就是这句话,忙应下不提。
苏兰芷时隔五年再次有孕消息很传遍整个紫禁城,皇帝众女人们听了,又嫉又羡,还是羡慕多一些,算算年龄,苏兰芷都已经二十四五了,还能有孕,怎能不让人眼红!
因为苏兰芷要静养安胎,宫务全落佟佳贵妃一个人身上,皇帝怕佟佳贵妃过于劳累,命惠嫔和宜嫔协助她,惠嫔和宜嫔都是有能力,而且不像苏兰芷,只肯做分到她手上事,多一点闲事不管,这两人一个自知圣宠不想要抓权,一个年轻气盛存心表现,有她两个帮忙,用佟佳贵妃操心事竟然没几件,她也空闲很多,只是她未必想要这种轻松和空闲。
太皇太后听说苏兰芷痛放掉手中权力,只安心养胎,对她又高看一分,对苏麻拉姑说:“淑妃这个人,连我都有些看不懂,这么些年,皇帝一直宠她,她却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一点儿出格事,难得是也不争权,瞧她为了养胎,果断放弃协理宫务,单这一点就少有人及。”
太皇太后评价苏兰芷自然是不知道,她每天自己房里吃吃睡睡,一门心思养身体,她身体也争气,前面累那么狠,休息三五天就恢复差不多了,只是为安全故,不肯出门,另外,她虽不记得皇后去世躯体日期,但月份还是记得,就明年二月,现已经是腊月中旬,她不趁此机会把身体养得结结实实,到时候怎么给皇后哭灵?当年马佳庶妃就是怀孕初期没保养好,才会让长生生下来就带着弱症,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大年三十越来越近,这个年本该是热闹喜庆,战事顺利,风调雨顺,又刚大封后宫,怎么说也该好好庆祝一场,可惜皇后偏生病重,这份喜庆就打了折扣,甚至比往年还有不如,一切宴会典礼都只按规制而行,或是稍有俭省。苏兰芷对这一点很满意,这样她才能够好休息,而不用挺着肚子出来应酬,而她想见李氏兰蕙等人又可以递牌子进宫,并没有什么不便之处,她当然乐得如此。
而且,让苏兰芷满意是,周树她眼里虽然不够稳重,但其办事能力确实很不错,她要周树给乌雅氏用药,他没两天就完成任务,这样她就能确定乌雅氏一年内不会有孕,也就是说,四阿哥只会从她肚子里生出来,这个认知让苏兰芷心情比较雀跃——这时候她已经选择性忘记,她肚子这个不一定是儿子可能性,已经开始心里制定儿子养成计划。
过年期间,皇后病情一直稳定,总算没有给这大喜日子蒙上阴影,但从正月二十之后,她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每天清醒时候越来越少,苏兰芷也不好再躲清闲,别事做不了,每天守皇后身边却没多大问题,反正又不用她这个孕妇亲手做什么,粗活累活有宫女嬷嬷,喂药喂饭什么有那些嫔们,她只要人这儿守着,就没人能说她句不是来。
皇帝每天都会来探望皇后,有时皇后醒着,他会跟皇后说几句话,有时皇后正昏睡,他就只是看一眼,没多久就会回乾清宫办公,这天他过来时,脸色比平时难看,进了内室,看到苏兰芷陪皇后说话,脸色缓了缓,让苏兰芷先出去休息,苏兰芷顺从往外走,却见皇后心腹也被赶出门外,她心里一动,随即甩甩头,步走了出去。
等到内室只剩下帝后二人时,皇后靠靠枕上,苍白脸,眼神却出奇发亮,皇帝沉默良久,似是不知如何开口,反倒是皇后艰难牵动唇角,勾起一个笑来:“皇上可是有话要问我?想问什么您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皇帝默了一下:“你身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皇后笑了,带着说不嘲讽:“我当然知道,计差一筹被人算计,落得这个结果,我也认了,反正算计我也没得什么好结果,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动动身子,让自己能躺舒服些,笑道:“皇上还有什么不知道呢,后/宫女人争宠,无非是为了子嗣,权势,为了各自家族利益,或者还要加上皇上心。我自进宫就被人算计,失去重要东西,她却地位、圣宠、儿子样样都有,让我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