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果然,那老稳婆上前施了一礼就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个非常旧的册子递给君云澜。
她声音沙哑:“启禀皇上,这是老妇人在十八年前接生萧大小姐双生女儿的官府文册备录。里面清清楚楚记着,苏二小姐出生时三斤四两,左臂有一枚红痣,后腰上有一点红印,形如梅花。苏大小姐则浑身雪白,无胎记无暗印。”
君云澜看了一眼,深深看向苏云翎:“朕明白了。陈伯,两位都领下,重重有赏!”
他说完看着地上呆愣没反应的萧冯氏,冷冷道:“萧冯氏污蔑苏女官,无中生有,居心否测,拿下去等待朕的发落!”
萧冯氏跪了一个晚上早就跪得脱力了,当下被侍卫一拖,如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苏云翎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忽然,手背上覆来一片暖意。她抬头,对上君云澜那深深的眸子。
她心头一跳,不知不觉低下眼帘。
“为何一开始不否认?”他问。
苏云翎低头:“因为知道我否认皇上也不会相信。”
握住她的手忽然一紧。
她低声道:“皇上让翎儿相信,可是如今却是皇上先不信了翎儿。”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他将她搂在怀中:“朕不是不信你。朕只是无法相信这个变幻无常的世事。”
苏云翎在他的怀中,苦笑。什么信与不信,终究是无法相信这无常的世事罢了……
……
一场几乎可见的危机就这样悄然解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这件事就暗地在萧家山庄传开了。萧冯氏被皇帝没入大牢中,萧守业和萧守成吓得不见踪影,听说躲在房中不敢见人。
至于萧媛则亦是躲得不见人影。只有萧二夫人依旧在山庄中主持日常事务。苏云翎由皇帝吩咐下来,在山庄中静心养伤。
在养伤的期间,她冷眼旁观,原本还热闹的萧家山庄上下一下子冷清许多。终于,圣意裁决下来。
萧冯氏犯了欺君之罪,即日起发配三千里,充为军妇。萧家二房一干人等连罪,赶回老家,永世为庶民,不得为官。
这下整个萧家二房顿时都傻眼了。一时间整个山庄中哭声四起,不得为官便是断了他们将来飞黄腾达的路子。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再有希望。
圣旨一日恩,一日罚。外人看去,竟一点都看不懂。
萧悠之坦然接受,对苏云翎道:“这便是因果报应了。我虽然知道他们有狼子野心,却没想到他们这么急切就向你下手。”
苏云翎叹道:“外祖父,若是我没猜错,有族人已经盯上了那密室中的东西了。”
萧悠之一愣,随即越发黯然:“原来如此。”
苏云翎见他脸色疲惫,不敢再多说。她为他针灸了几针,就悄悄退出朗轩阁。
茵儿一边扶着她,一边讨好道:“二小姐不要难过了。皇上可是发话了,这大夫人的事和太公没有关系。原萧家山庄的下人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苏云翎只是笑了笑。她心中还有疑惑,却始终得不到解释。
这萧冯氏是蠢,而且蠢得有点令人可怜。可是这件事就这么简单吗?萧冯氏扳倒她难道只是急着为她女儿入宫铺路,还有贪图那虚无缥缈的密室财富吗?
难道她背后没有人指使?
她正皱眉想着,忽然耳边听得茵儿唤了一声:“二小姐,你看,那是二夫人他们!”
苏云翎收回心神看去,果然看见萧二夫人正穿着麻布素衣,低着头和哭哭啼啼的萧鸢走出院子。她似乎也听到了茵儿的声音,不由向这个方向看来。当她看见苏云翎的时候,忽然目光一闪,头更低了。
一群人满脸沮丧,哭哭啼啼地从苏云翎跟前走了。
茵儿幸灾乐祸:“活该!二夫人自从入了萧家山庄后就一副女主人的派头,天天指使得我们团团转。没想到也有今天!”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苏云翎心中忽然一动,再看的时候,萧二夫人已经和一群人走远了,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