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姐姐当王妃已经当得命都没有了。妹妹实在是不敢接受王爷的‘厚爱’。”
“本王想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君玉亭欺近,似笑非笑。
苏云
翎吃吃一笑,明眸中冷色如刀:“王爷还是慎重吧。从码头到静王府,这一路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王爷敢杀吗?”
君玉亭眸色一紧,随即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所以你站在王府门口发呆了这么久,是让人家来救你了?让本王猜猜?是谁会来救你这个小美人呢??是远在天边的皇帝?还是本王那个瘸腿的三哥?”
苏云翎嫣然一笑,笑得柔媚万千。她吐气如兰:“王爷,难道你忘了吗?府中不是还有一位王妃吗?如玉姐姐呢?听说王爷爱她比爱我苦命的姐姐还深,而且她还为王爷生下小世子呢。……”
“唉,可惜了。王爷这么高贵的血脉,没想到第一位世子却是和一个庶女所生!”
她叹息,惋惜。眼底红果果的写着两个字,鄙夷。
第一位世子竟然是和庶女所生……那她的意思岂不是,他君玉亭的孩子是贱种?!
一想到这个,君玉亭的脸色一变。他生来高傲从不甘心屈居人下。可偏偏他不是皇后所生,是庞妃所生。他的出生决定了他和皇位无缘。
可他偏不信这个邪。用尽手段,费劲心机,没想到正当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功亏一篑。
出身!……这便是苏云翎一针见血,彻底激怒他的最致命一点。
“苏云翎,你越来越令本王想要得到你了……”君玉亭眼中露骨的炽热神色,越发不堪。
苏云翎微微变色。在这里她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人呢?她算好的人呢?怎么还不出现?……就像是要验证苏云翎的话似的,楼阁底下传来下人的声音。
“启禀王爷,侧王妃求见!”
“不见!”君玉亭罕见地沉沉怒吼。
下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可是下一刻,一道妖媚的声音传来:“王爷,妾身求见!”
“滚!”君玉亭暴怒。
可是不一会,一位美艳的少妇风情万种地站在了楼阁中。她婷婷袅袅地站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娇弱和委屈。
“王爷,妾身听说苏家的妹妹来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她说完对看向苏云翎。
可是她在看清楚苏云翎的脸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苏云翎趁此机会甩开君玉亭的手,冰冷的眸光直刺眼前的美艳少妇。
宁如玉。
很好!终于又见面了!在流觞剧毒噬骨的二十多个日日夜夜,这三个字就像是被一把烧红的铁,一遍遍烙印在她的心上。
血肉模糊,剧痛入心。终究没让她忘了这一世的仇人。
苏云翎嫣然一笑,明眸中带着异样的冷光:“好久不见了,如玉妹妹。”
“啊……”宁如玉浑身一抖,就像是见了鬼怪一样直勾勾看着苏云翎。
苏云翎对这种眼神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嫣然笑道:“这么久不见,如玉姐姐大不一样了。想必我姐姐过世之后,静王和如玉姐姐过得十分好呢。我姐姐若是泉下有知,一定十分‘欣慰’。”
她说完回头对脸色黑得像是要杀人的君玉亭,嫣然一笑:“静王殿下,今日承蒙招待,小女感激不尽。改日再登门拜访。告辞了。”
她说完留下一地的碎片狼藉,翩然离去。
……
楼阁中静默了一阵子。静得可怕。
宁如玉看着一地的碎片狼藉,再看着眼前那几乎要择人而噬,恶魔一样的男子。忽然她发抖了。
“王爷……王爷……我……”
君玉亭冷笑着一步步走来,那眼底的残忍和冷血几乎令人冻僵。
“妾身……妾身没想到……她她……”宁如玉想要发抖,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连发抖都做不到。
下一刻,她的脖子一紧。巨大的力道一下子掐断了她所有呼吸的来源。
“王……王……”她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离地。
君玉亭脸上带着轻笑,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女人。她的痛苦和
挣扎,还有那眼底的惊恐都给了他莫大的快慰。
对,就是这表情,就是这样!那个叫做苏云翎的女人就应该在他的手中哀嚎求饶,就跟他掌心中捏着的一只蝼蚁一样。
“王……王爷……”宁如玉的脸色已经涨成了酱紫色,双目凸出。
忽然君玉亭没有预防的松开手。
“砰”的一声,宁如玉就跟沙袋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滚吧。”君玉亭优雅地擦了擦手,刚才的暴怒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王爷……”宁如玉不住的咳嗽,她冒着死的危险拉住他的长袍下摆。她的身子在颤抖,在惊恐,可是她的眼中却有深深的怨毒:“她是苏清翎!王爷……她没死!她就是苏清翎!妾身看出来了。她就是苏清翎!是她!没错!就是她。她还活着!王爷……你一定要杀了她,不然的话王爷的秘密,还有那个天大的秘密……”
“砰”君玉亭伸手一挥,无形的掌力狠狠将宁如玉打飞了出去。
宁如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眼前恶魔似的俊美男人高高在上地站在她跟前。他笑得阴沉沉,可是却是该死的魅惑。
“本王不管她是谁。也不许你碰她一根寒毛。因为本王要亲自把她给毁了!”
他说完,看也不看地上的宁如玉一眼,傲然离去。
……
马车中,苏云翎才发现自己身上已汗透重衣。她虚软地靠在了软垫上,昏昏沉沉。行船行了一天一夜,今天才刚到了京城就遇见君玉亭。
还有和他的每一刻每一个时辰,她看似随意,实则脑中那一根弦早就紧绷满弦。现在一放松,她只觉得自己就跟散了架一样。
马车摇摇晃晃,她虚弱地闭着眼睛。
胸口一阵阵烦闷欲呕,一股血气不住的涌上。她不敢大意,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吞了下去。
心口难受得像是要炸开。眼前一阵阵地发暗。师父徐青山说过,她这身体不可动怒,不可动情。一动命基本就不稳,动情动性更是大忌。
可是她怎么可能如草木一样毫无知觉?
君玉亭,她还没看着他凄凉倒台,她还没看着他尝尽她所受的苦痛的万分之一……
……
苏云翎回到了苏府。她才刚勉强下车,早就等候多时的乌木珠赶紧上前。
“哎呀,小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二老爷打发了下人几次去静王府中都找不到小姐。我们还在担心小姐呢……”
乌木珠唠叨。
苏云翎此时头晕眼花,脚步虚浮。她刚想开口,耳边传来乌木珠的声音:“小姐,你看看,这是府门。气派吗?”
苏云翎恍惚一抬头,忽然大大的两个字“苏府”跃入眼帘。
苏府……
她的家。她终于回来了。
一股强烈的委屈和痛苦撞上心头。她看着那高悬的牌匾,低喃:“娘,翎儿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喉咙一甜“呕”的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整个人直直倒在了乌木珠的怀中。
乌木珠惊叫:“啊啊啊啊……来人啊!二小姐,二小姐吐血了!快来人啊!”
正当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稳稳接过不断滑落的苍白人儿。
“让开,她死不了!”冷沉沉的声音分外坚定。
乌木珠猛地一回头,愣住:“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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