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对方握住,明明还是温热的温度,却让她没由来的感到刺骨。
直到那算不上的掌温离开,手久久僵硬的垂了下来,她看着她走过她的身边。
韩笙回到了为她安排的卧房,精致的布置以及中央那圆形的巨大貌似的双人床,让没甚表情的她眉尾稍稍扬起弧度,随后,她换下晚礼服,简单的冲了个澡,便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和纳兰婉清也是在海边,但远不是在游轮上,那次是迟了一段日子的蜜月旅行。
人一旦回忆起来,便免不了要想到很多。
上辈子她是被人害死的,而怎么死的,她却是忘得干净,只是知道,害死她的人与秦焕脱离不开。
那种死亡的恐惧,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亡,至今想起来,还会让她浑身发冷。
她知道自己两年来所得类似于精神疾病的压抑和上辈子的死亡离不开。
谎言,背叛,死亡,信任这东西对她来说似乎能更加让她无所适从。
刘笙根植在身体里的潜在意识,纳兰婉清要杀她的所谓遗嘱,以及上辈子被想要托付终身的人亲手断送的生命,就像是逼迫着韩笙进入了死胡同无法释怀。
最终,其实是韩笙自己‘弄疯’了自己。
当初她以为她不爱秦焕,可是当看到那个人和另外的一个女人滚床单,之后在那次的游轮上跪在自己面前苦苦祈求,她才知道,她也会疼,她并不是如她自己那样不在乎。
她是真的喜欢过那个男人。
至今,韩笙都不愿意想起任何让她精神崩溃的事情。她一面想要知道真相,一面却又害怕与纳兰婉清对峙的真相。
她像是苦苦的在边缘挣扎,既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绝望,维持着如此巧妙的平衡。
上辈子的记忆即使在她下意识的销毁,却也如跗骨之蛆一样,潜移默化的触碰她恐惧的神经。
她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本来一切都该变得如同她期望的轨迹一样前行。
而她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选择的遗忘,却没想到,纳兰婉清的遗嘱,仲安突然间的病重以及刘笙的趁虚而入,之后慢慢复苏却又模糊的记忆,几乎让韩笙措手不及。
直到她的病情慢慢稳固,回到了国内,可笑却让她无法笑出来的是,她竟然意外的得知了纳兰婉清身边有了其他的人存在。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偏偏她就是知道了。
等着程瑾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韩笙仰靠在软绵绵的躺椅上,晃着杯中显得黑红色的液体,背对着她看着游轮外的海边夜色。
连晚礼服都没有脱,程瑾姚几步走到韩笙旁边坐下,转头瞧见对方面无表情眺望着远处,不知道想着什么。
“你这蛮会享受的?红酒?”程瑾姚没什么形象的挎在沙发上,一瞥眼立马就噎住了。只瞧着一旁放着好几个碳酸饮料易拉罐,这饮料她还真喝过,味道跟可乐有的一拼。凑上韩笙高脚杯前闻一闻,程瑾姚嘴角抽了一下。“我果然不能低估你的下限。”
凸(艹皿艹)这货竟然拿红酒的杯子放可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程瑾姚摸了摸鼻子。“阿笙,这个,我没想到纳兰婉清会来,真的。如果我知道她会过来,我也。。。。。。”说着,她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又不是你和我能管得了的。”韩笙转头看着程瑾姚难得的竟露出微笑的表情,这个样子让见惯这货面瘫的程瑾姚多少有点惊悚。
抚了抚胸口,程瑾姚怪异的看着韩笙。“不过,好奇怪。按理来说,纳兰婉清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的,怎么这次就来了?”
韩笙没有应声,她晃着红酒杯中的液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程瑾姚说着,从一旁的酒柜里跳出一瓶红酒,然后为自己倒了些许。
“纳兰婉清来了,方艺馨竟然陪着另一个女人也来了。”
提到这里的时候,程瑾姚的脸上有着郁郁寡欢,但为了衬托她比韩某人的格调高很多,郁闷的她选择了喝红酒。
“有时候我真都不明白方艺馨是怎么想的。”她抿着嘴唇,耸拉着肩膀。“都说的很明显了,她到底在气什么?我知道,我有时候是做得不对,但她也不能。。。。。。。”
韩笙瞥了她一眼,伴随着程瑾姚越来越语气,呲的一声又启了一个易拉罐,咕咚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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