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之后,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第一天的考试科目是外国新闻史。考场上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的人靠自己超强的视力:用脚翻书低头愣能看见字!
有的人靠现代高科技:手机呼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
有的人靠一双灵巧的手:比如绿帽。三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正反面,他竟然做了12道简答和3道论述的小抄,每个字几乎用纳米来计算。
还有的人靠的是关系,考前用各种礼品蹚平了道路。考试的时候有恃无恐,答起题来天马行空、即兴发挥,甚至把周杰伦的歌词都写上去。
兄弟我不才,靠的是运气:会写就答,不会写就蒙。算一算差不多60分我就交卷。过了,那是老师慧眼识英才;挂了,那是老师有眼无珠狗眼看分低!
考完了回宿舍的路上,我就感觉不对劲儿,浑身酸痛,头疼欲裂,走路软绵绵的像驾起了五彩祥云,撒尿的时候小便颜色好似鸟窝咖啡。
看到这种情况,我当机立断地决定:我生病吧,于是我真的生病了。
我病了以后的第一个感觉是:生气!你说去年我为了装病办缓考,下三滥的招数我都使绝了,愣是整失败了;今年我好容易鼓足勇气参加考试,竟然整生病了!唉,造物弄人啊!
大家回到宿舍看到我病了,都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来关心、关爱、关怀我。苏宁把大家聚到门外商量了一番后决定:213宿舍进入一级战备。
老T看我浑身难受又忍着不吭声,坐在我床边哼哼唧唧的算是帮我呻吟,那声音特像守丧哭灵的,再给他加一顶白帽子那绝对是孝子贤孙。
小湖南看到我的脸像被人耍了流氓一样绯红,他赶紧从自己床下拽出了七八支体温计,还一一显摆:“这根是放在嘴里,这几根塞夹肢窝底下,这支插进肛门。”
还没等我选择,众人就不容分说地扒开我的毛衣衬衣,把三支体温计分别塞进我的嘴里和两边的腋下,老T还提议给我脱了裤子插上另一支,被我婉拒。
没过一分钟,几个人又七手八脚地把温度计取出:
“35度,不烧!”
“这支显示36度,也不烧!”
“时间不够呢,赶紧塞回去重测!”小湖南大叫。
众人又把温度计重新塞回,不知老二是大意了还是存心,他把一只刚才从腋窝里拿出的体温计塞进我的嘴巴,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5双大大小小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我,我被看得心里毛毛的。
“时间到,起驾!”老T胡乱用词儿。
苏宁拿出我嘴里的温度计,像护士一样习惯性地甩了甩,气得小湖南跳脚:“刚量好的你甩它干吗?”苏宁尴尬地笑了笑。
又拿出一支腋下的,老二对着太阳看了看,大叫一声:“我靠!”
“多少?”大家急切地问。
“没看清,阳光晃得我流泪。”说着老二把体温计交给绿帽,自己去揉眼睛。
绿帽接过来看完吓了一跳:“亲娘啊,38度5。”
见我烧得不轻,他们小声召开了紧急会议。
老T问:“白血艾滋癌。”
“呸呸呸!别放屁,这三样得上哪种都得嗝儿屁,你小子就不能说句人话?”老二责备道,“依我看是被狐仙给附体了。要不,我再给他跳跳大神?”
苏宁一脚把他踹到一边:“说正经的,你们谁还有钱?”
大家的目光都开始闪躲。
苏宁问小湖南:“你还有白加黑吗?”
“就剩两盒过期的了,准备哪天停电了卖给隔壁三秃子。”小湖南的回答差点让我笑出声。
“没事儿,吃不死人,先给蝈蝈吃吧。”苏宁吩咐。
我的心一下子冰凉,暗骂:“这群畜生!”
小湖南去翻药,苏宁走到我跟前,掏出一支玉兰递过来:“蝈蝈,你发烧了,先抽支烟降降温、败败火、润润嗓子。”
我无力地摆摆手,浑身因为生气冒出了点潮湿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