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夜死过,无人知晓。
次日醒来,天清云软。
一行人聊什么的都有,唯独不说出山以后的事。明明出山之路,已在脚下。
她的伤势自己好了。
也终于找到了屎味的来源,她将土郎中的外袍脱下时,蛇皮正夹在当间。
不怪木沾他们没找着。
看来土郎中是有急智的。
有了蛇皮,他们此行也算是丰收。
正要离开,一个惨嚎从山洞深处传来。
一道人影奔出,一脸紫胀,呜呼乱叫。
是队友。
问清楚了才知道,原来这人被飞虫咬了,洞口太黑,没看清到底是什么虫。
问他为什么到那里头去,他吱吱唔唔,只道人有三急。
至于到底是哪一急,没人追问,也没人想追问。
土郎中查看过他的紫脸,开了点药,旷然淡定。
出了山洞,这人囔着畏光,一见着太阳便热泪两行。
但大家谁都没空搭理他。
前面有动静,是东西与东西厮杀的动静,杂草们恣意摆动。
阿暮来时没留意,原来这山洞的洞口开在半坡上,四周有了杂草做掩护,还算隐蔽。
没过多久,一颗血红色的光头奔了出来,满身伤口。
“救我!”他窝囊的大喊:“有人吃我!”
无人搭理他。
一来他不配,二来他不配,三来他不配。
他仍然臊皮耷眼地冲他们奔来。
长草被人往下压,有大军夷了过来。
他们都有脑袋,但有些没了眼,有些残了身子,还有些半副躯壳都是空的。
他们义无反顾,接踵而行,面无血色,不怀好意。
仔细看,木沾脸上失了一块肉,深可见骨。
他双眼充血,满脸惊悚。
“这些东西吃人,我的师弟全没了。”
人吃人?
阿暮朝渐渐逼近的大军望去,不可思议地问:“他们到底死没死?”
边上有个队友绝望地吼:“这些不就是石滩上的尸体吗?诈尸了!”
土郎中当机立断:“砍头,毒在脑部。”
他的判断又快又准又直接,好像他早已见识过,不免使她心生疑窦。
只可惜当时的场面实在有些不受控制,她没能找到机会细问。
大家决定先发制人,藏起来。于是乎,他们退回了山洞。
一左一右,两柄劈柴刀。
誓以两夫当关之勇,挡他们万夫有毒之势。
这招有用。
大军的脑袋被毒害了,就算全员视死如归,也架不住人为的算计。
遑论他们移动起来实在太慢,一副不利于行的样子。
他们上来一个,洞口的人便劈下一刀。
手起刀落,刀刀不误。
有毒的脑袋散落一地,全都死不瞑目。
尸体一具叠一具,一层加一层,到后来两边的劈柴刀都卷了刃。
尸体堵住了洞口,外面的大军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
负责劈头的两个人,总算可以歇歇了。
过程中,阿红吓得很厉害,死命拽着阿暮的胳膊,红鼻头直往她腋下藏。
没过多久,毒尸大军彻底退去。
全赖另一队毫不知情的人马刚好路过。
少时,整片林子的山花与树草都被惊人的悲吼所扰,一阵一阵地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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