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源头一定藏得很深。”这是她的总结。
总结完了,老实坐好,留意墙上飞快略过的每一天。
蓦里灵光一闪。
问三只眼:“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一次,我差点被宗鬣咬死?”
他点点头,“出林子的那一天。”
“觉不觉得有些奇怪?在此之前,一直平安无事,自打入了山洞,毒尸就出现了。”
他手指一挥,宇晷停止走动,墙上投下那天的画面。
她继续回忆,又说道:“我们村是因为误食野兔才染上毒疫的,可我至今想不通,那些兔子究竟是被谁咬的?”
“你是说……”
“那天我们一个队友被山洞里的虫咬过,会不会就是毒源?”
“在山洞的深处?”
她点头。“没人知道那山洞有多深,火势也许影响不到里面。”
想了一下,补充道:“相反,若是有小动物躲进去避火,极有可能沦为宿主。”
“确实!我竟然疏忽了这件事。”
她安慰:“当局者迷。”
他目光一凛,望着宇晷,“已经没有多余的机会了,成败在此一举。你坐好,我送你回去。”
真是一位老实神仙。
她怜悯他说的已经没有多余的机会了。
证明他的确为拯救西州付出过太多。
闭上眼。
感知强大的力量在身体周围流转。
阿红远了。
叶难远了。
二二远了。
在新的未来,他们或将各有死因,一切都会被抵消,一切都会被抹去。
但回忆会一直留在她脑海里。
呗唱在继续。
在一片光海中,她像被什么人踢中脊椎,元神脱窍,伴随一阵风,飘往远方。
远方有光。
是夏天。
她突然醒来。
太阳洒在身上,流火般蝉鸣在树梢聒躁,一丝风也没有。
猛睁睛,差点又栽在矛虎口里。
口臭依旧。
熏得她泪流。
她实在是想不通。
怎么又穿回了最初的那一天?
她仍旧是阿暮!
是宇晷出了错?
还是他失了手?
“三只眼,你出来!”好在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她早就知道四下有埋伏。
“我知道毒源在哪!”
高草中,果然飞快走出半张面具,面具下的嘴辰薄而微翘,樱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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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恼人的七月!
毒瘴比野妓更妩媚,炎热是鬼。
合力毁去毒源,宇晷在他俩面前砰然碎裂。
她按压着被日头晒痛的后颈。
质问他:“为何会出错?”
他苦皱眉,“你是谁?”
她咽了一下口水。
渐渐感应到身体在变重。
最终倒地不起,阿暮成了尸体,归于尘埃。
她作为元神,飘飘荡荡,不受控制,如同狂风里的纸鸢。
一只大手抓上来,拉住了她的左手。
偏偏是左手!
左手心的痣开始狂跳。
她在一片嗡鸣中看见属于他们的未来。
未来,比远方更容易被日落击碎。
她预见十里彩云。
她嫁他。
然而一把剑终结了一切。
他亲手刺走了她。
她倒地时,天与地一片焦黄,像白纸被烈火舔过,像坑里的屎。
她听到魔在耳后讪笑。
她痛苦地闭上眼。
再次醒来,回到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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