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会看向左边。
一会看向右边。
左边是气氛紧张。
右边是情势逼仄。
她眼角眉梢,暗藏恨意。
他望向它,含笑,回答:“它会写你的名字。”
她不笑了。
顿了一顿,“看来这畜生仍对我念念不忘,我还是将它接回去吧。”
“好啊。”谦一点头。
她听到这回答,额心舒展,一片平坦。
“等殿里的鼠患没了,我亲自送过去。”
她急了,“真有耗子?”
他点头,“还有蛇呢。”
她猝然一噎。
少顷,脸颊抽搐,“许是此殿背靠后山,才容易招惹来祟物。”
正好涤砚进门,奉上热茶。
谦一顺手将它塞出去。
她全程目送。
是夜,谦一被父君请去谈棋。
他俩谈棋通常都是整晚的事。
它十分警惕,生怕再被暗算,直接溜进了涤砚的房间,死活非要赖在他床上。
涤砚嫌弃的不行,蹬它到了床尾。
它在一片臭脚丫子的熏陶下发誓,这些小仇,暂时先积攒起来,来日再还他个大的,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心里始终惴惴。
不安如同泡涨的米,都是会发酵的。
米发酵成酒,不安发酵成失眠。
月上中天时,窗外突然飘入一阵异香。
猫的鼻子灵过神仙,所以它醒着跳出窗子时,涤砚已昏死过去。
一回头。
窗格中,月色里,一道无形的黑影正在左右搜寻,最终发现了它。
它不傻,不怠慢,不顾一切,向着阿姝的殿宇狂逃。
黑影紧跟在后,几次击出掌劲,几次被它躲开。
狂奔一阵,眼见阿姝的寝殿就在拐角,它闷声一跃,直接翻墙。
哪知将将奔上长廊,阿姝的房间已在眉睫,却好死不死的恰好撞上缨络。
运交华盖,运交华盖。
缨络准头极好,勾手一提,直接拎住它的脖子。
这是它的命门。
它整个猫被迫弓身耷拉,很像马在被骟之前,很像猪在被宰之时,无奈又满是彷徨。
试了几回,动手动脚,但都挨不着她,实在无从下爪。
它被缨络直接丢出门外。
她还破口大骂:“冒失的东西,这里岂容你随便撒野!”
才被扔出大门,黑影马上发来一掌。
好在它事先做好防备,飞身侧跑,避过一劫。
换来黑影冷哼一声。
以为这次真是在劫难逃,却见东方突然飘来紫气华贵。
“谁在那里?”
是娘亲的声音。
黑影瞬被吓退。
它一步一步数着娘亲凑近前来的步子,不吵不闹,身体放松。
娘亲身上有特殊的香味,一下便将它温暖地包围。
她左顾右盼,见月下就只有它,这才卸下防备。
“小白?你怎独自在这?”
“喵~”它极其委屈地唤了一声。
尾音老长。
娘亲听不听得懂这另说,可它此刻正是难过委屈恨入骨髓,就想叫唤。
娘亲温柔地将它抱起,轻轻握住它的左前爪。
它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流血,一定是刚才慌于逃命时,不慎被什么硬物挺到了。
娘亲冲身边人吩咐:“先把它抱回我殿里,天亮再与一元通报吧。”
侍婢回答:“小白近日好像养在小神君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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