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笈见状,立马岔开话题:“无论是何原因,她都不该乱闯我房间。”
归元淡定地为她开脱:“兴许只是走错房间,那猫精脑子不大好。”
祝云笈一哂,满脸高贵,以沉默回怼。
她听见这话,胸中更是油然生出一堆恶气,但不敢发作,更无能反对。
没过多久,她退了出去。
匆匆忙忙交完岗,再无力强揽狂澜。
仿佛行走于世间的只剩下皮囊,魂魄早已先行脱离苦难。
累与不累,另说。
心头的愧疚好比大锁,将她牢牢地闭锁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越困越久越疲乏,也越害怕。
她很清楚,想要早日挣脱,就必须早点找回禁书。
在推开房门之前,其实她已然闻到了特别的气味。
但因为认出了这气味的所属,所以既不惊慌,也没轻举妄动。
一抬头,果然是他。
她无限疲乏地坐下。
同时强调:“擅闯别人房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别随了我。”
他注视着她问:“你和幻芝之前遇过,怎么没听你说起?”
她持续没精打采,半点豪横不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到底说了什么?”追问。
“忘了。”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
她瞪了他一眼,“用不着特意提醒我,我不跟你抢!”
他一怔。
然后无奈苦笑。
彼此缄默片刻。
“你为何要溜进云笈的房间?”
在这件事上,她觉得没有说谎的必要,“据我怀疑,书要不在他那里,要不就在小祖,不对,仙姑或统卫手里。”
他环抱着手臂,“何以见得?”
“如果我没记错,书应该是在我向你讨要真身时弄丢的,在场不就这几个人吗?”
“那我也有嫌疑?”
她瞪了他一眼,“别闹,不好笑。”
他顿了一顿,“你今日有何发现?”
她一脸郁闷,“祝神君房里有一个锦盒,十分可疑。”
他却摇头否决:“不会是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人品,我可以保证。”
她沉思了一会儿,“仙姑的房间里我已经去过了,没什么痕迹。那就只剩统卫了。”
他瞪着她,“真不怀疑我?”
她没回应。
懒得理会。
又听他接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又有地仙失踪了。”
她抱住头,四下顿时变黑,这才感到了片刻安宁。
“都是因为我,都怪我!”
“这事确实有些棘手,这样好了,我们结盟。”
她抬起脸,于不安中不可思议,于不可思议中感激不尽。
“你真要帮我?”
“这里是西州,我是护御,这叫结盟,不叫帮。”
她点点头,总算坐直了身子,表情认真起来,“说吧,要怎么结盟?”
他想了想,“今夜由我引开统卫,你去找书。找没找到,子时都来正院与我会合。”
她一想,这倒是个可行之计。
顿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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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如常。
她带着一身胆量,再度化为猫形,飞快越过屋脊,直接蹿到了统卫房间附近。
可惜在她赶到时,统卫尚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