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利用

    济宁的夏天比起齐齐哈尔热的像蒸笼。大街上的梧桐绿茵如盖。在夕阳光辉里显的深邃而神秘。路两侧的店铺也支起了窗棚和大伞。想起齐齐哈尔满大街的烤肉店海鲜大排档。这里的规规矩矩是我所不亲近的。家！家乡！回不去的家乡！山东谁让你欠我10万块钱呢？

    今生被各色人等利用，我还真是有用！济宁的大街尚让我这个孤魂野鬼流浪。世界那么大我却不知去哪里？师傅！告诉徒弟！这不长的余生该去哪里？

    耳边又传来师傅的声音！我想我是不是该找找师傅的儿子呢！单瑞林。我在头条打下这几个字。立刻出现了师傅儿子的简介。原来师兄是作家。他们有自己的公司。一路上听着师傅生前的采访。我泪流满面的穿梭在拱桥，花红柳绿的铺路上。

    麻辣烫！山东人好像不爱吃这个。怎么想吃碗麻辣烫这么难？在我右手边一个奶茶店我买了一杯凉茶问她附近有没有麻辣烫，她直摇头。过路的小哥一指“过了这个路口向东，体育场那边有。”

    体育馆的十字花街四处人潮蓄势待发！我必须归一队吗？还是散仙就好！这一生过的，像没过一样！

    我终于到了体育馆，可怎么也找不到传说中的麻辣烫！

    我掏出手机搜索着问问美团吧！附近的麻辣烫？好嘛出来一罗。早知道在网上订一碗啊！

    一品香锅麻辣烫！在巷子里我终于找到了它。足不出户的玩意非得劳命奔波！

    10元一碗。还真是实惠！那味道比起家乡的杨国福也是不差的。人在异乡只有美味是最直接跟家乡联系上的。这是我多年漂泊的秘诀！

    所以那句吃饱了不想家是有道理的。

    家乡的一草一木都难以亲近。只有这一缕香一丝麻跟家乡的味道一样。远隔千山万水唯有美味把家乡完整的托付在眼前。眼前这一碗麻辣烫上。

    睹物思人的心情全在这里了。一解相思之苦也全在这里了。

    香香秘籍第八招。想到我的才华我又能活下去了！

    好吧！我认命了！名你们出吧！钱你们赚吧！我？我什么都没有。

    “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不会再有浪潮。听着歌我出了麻辣烫的门。这是一个陌生的街道。我往哪走呢？好在没转向。像左原路返回？向右是条新路。好吧就往右走。心中突然有了灵感———人生择路而行就好，不必原路返回……

    凭着感觉走我还真找到了来时的路。高跟鞋我当运动鞋踩了。正好减肥。新飞旅店我的家。以前想家总想家里人。经过这十万元大战我看清了家人的真面目。妈说怕我把钱胡花其实是怕我不行那天挂齿他们。她留后手了。可恰恰是她的贪财才把我推到今天这步田地。我想家？家不想我呀！一想到我妈的蛮横不讲理我的心就升腾起无边的恨意。都是贪财忘义之徒！什么亲娘们什么亲姊妹！面对钱财不都没经受住考验！口口声声的爱我！却时时处处的伤害。他们跟老乔跟那帮恶狼有什么区别。

    回到旅店我在一楼拎了一壶水上楼。双脚一泡进热水里。钻心的痛楚让我瞬间抽回。双脚放在盆沿上。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毫无顾忌。

    人生到底要有多少风雨让我承受？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我被抢了命抢了钱抢了梦想被榨干被吸干丢弃。所有人对我弃之敝履。人没用了就像嚼过的甘蔗，不吐等什么？

    水凉透我心也凉透了。这么多苦难砸在我一个人身上。一个精神和肉体都倍受摧残弱女子的身上。我能活着真是奇迹！

    来自曹爽爱情的伤痛总算痊愈！可谁能保证他什么时候又来撕裂伤口。老乔的阴损狠辣时时鞭打我的一世柔情。爱情是个屁！比起荣华富贵，比起个人安危屁用不丁。

    入夜。我仍然呆呆的杵在床边。现在的我任谁看见都得说我精神病。我人形单影只我心却热锅沸煮一般。

    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发愣。两年来我孤独的走过多少荆棘往事。哪一件不是灾难哪一桩不是心劫？

    两年一天只有三小时的睡眠。搁谁受的了？可我受下来了。我够励志吗？够牛逼吗？都不是。因为我时间不够了我知道。

    不得埃博拉艾滋病也快爆发了。早在三四年前一五年进去之前我就发现了征兆。

    那天因为小四川和他老公闹别扭我特意请她吃饭。心血来潮我要了半斤白的。谁知一口下去人没醉牙却倒了。至少我当时这么认为的。后来牙龈肿痛久久不退。去我的医院——网上查了查才知道牙龈肿痛是艾滋病发病的典型症状。

    那滋味！苦不堪言！吃不敢吃喝不敢喝！

    现在牙龈又疼了，疼得我专心刺骨。一定是麻辣烫惹得祸。我毕竟是病人。生活的零星小事在警告着我。我命危矣！有谁不怕死呢？蝼蚁尚且偷生。况且我是这么的有梦想。我热爱的一切我都没爱够。书法，写作，文学，段子。这么快人生就走到尽头了吗？可不可以让我多活点儿？

    做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实现了梦想就得死吗？这一生的得与失成功失败幸与不幸都匆匆来不及回味吗？

    躺在黑暗里，我想死了是不是就是这感觉。再也不怕黑再也不怕鬼了。甚至不怕孤独！人生已不幸至此我还争辩的有何意义？

    大哥的电话适时的打来。

    我心中一暖，这个时候也许只有家人还想着我。接电话都有点颤音。不过我还是努力平复自己。多年江湖让我养成了包装自己。不把坏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这是以往我奉行的美德。

    “大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惊诧至于没等我辩白。他如刀子般犀利的话又飞了出来。

    “老妹呀！我再最后叫你一声老妹儿！你是能跳楼就跳楼能自杀就自杀……”

    左家海是用了最平和的语气说着这世上最恶毒的话。我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这就是我的亲人我苦苦期盼着的亲情。在我人生的至暗时刻。在我苦苦等待救赎的时刻。我哥哥让我去死！我再也忍不了我再也不想忍了。从今以后谁在我心上插刀我就插回去。

    从今天起，此时此刻起我彻底是孤独的。甚至是孤家寡人了。我将永远是个孤儿。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一出我与他们就地银河……

    “我操你妈……”

    这样骂仇人的话终于在那么有修养那么爱家的我嘴里发出来了。很显然电话那头被我直截了当劈头盖脸给惊呆了。因为半晌电话那头没动静。

    我情绪上来了。决裂就在今天了。既然这个世界伤我没商量。我还客气什么？以往我扮演孝庄努力的维护斡旋想保每一个人平安。可到头来呢？一点不耽误他们送我上路……

    这个世界……我累了！我想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一回！行不行？

    “我不需要你这样一个大哥，在我最苦最难的时候我的哥哥让我去死？”

    “嗯！你难你苦？就可以回家骗钱？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就你那点小伎俩？”

    “我骗钱？我的钱！那是我的钱！”

    “你哪来的钱？我老弟给你打了多些？”

    “那一笔笔不都在微信上记录着呢吗？”

    “你哪来的钱？我就问你哪里的钱？”

    左家海彻底变成农村不讲理的泼妇。没道理可讲。

    左家海！你活该！

    挂了电话我在想如果今天我不懂事。一接电话我就哭给他看。他听到了我的不容易他会不会口下留德他会不会放过我？

    我浑身颤抖情绪乖张！我感觉自己又被套路了。又掉进一个坑。这个陷阱谁挖的？

    我妈！

    怎么会是她？不是她又能是谁？看看这时间22：30分。我知道这个时间是他们母慈子孝的时间。因为白天左家海在家不敢跟他妈通电话联系。因为婆媳不和。年岁渐长的他学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媳妇面那是绝口不提家。只有在值班的时候给家打个电话。发个视频。吹着只有老太太信的牛逼。平时我听见了，婉儿一笑权当善意的谎言。

    老太太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出息这么个大儿子。一看见大儿子的视频那是连跑带颠。沟壑纵横的老脸笑得像朵花。然后跟他最出息的大儿子进行亲切友好的聊天。

    想必刚才她们娘俩先视频了。妈也把我败兴的一无是处了吧？我努力维护的家呀！我千方百计保住的家人。我后悔了！当时怎么就不砸玻璃？小侄子的蠢萌可爱让我不忍吓唬。可到头来。谁感激我的坚守隐忍了？

    妈要不说我回家要钱大哥怎么会知道？她要不是歪块斜拉大哥怎么会被她引导的对我那么大意见？我的妈，我那个自小让我崇拜让我模仿的好妈啥时候变的呢？

    如此蛮横狠辣贪财的妈是我不认识的。陌生的。难以置信的。

    妈妈的变化初见端倪是从那次谈话就有的。

    “我是一点儿都不喜欢那小妮子。在我这儿又吃又喝对俊俊又打又骂。”

    “会如啊？”

    “不是她是谁？”

    我宠溺的一笑。久不回家。冷不丁的听妈这么家长里短我觉得幸福无比。

    “上我大哥家挺好吧”

    “那不好怎么着？”一提大儿子老太太腰杆就硬气。

    “还是你大哥好。还得儿子……”这话老太太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秘。当时我觉得可爱可在今天却发现全是龌龊。

    “在你大哥那吃的好住的好徐林还不敢炸毛。”

    “你那是住几天儿，人家把你当客人。时间长了你试试。徐林是让茬子的？”

    让我这么一反驳老太太也结束自己给自己洗脑。那优越感顿无。嘴上却又服输。

    “她敢吗？”

    “人家就不敢了。”

    妈被我掖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翻脸。呦！有进步啊！这慈祥和蔼的老祖母修炼的不错啊！

    “你大哥老丈人真好！我去了还请我吃饭！”妈特意转移话题我懂。婆媳不睦是她羞于启齿的。当年大家都是生手。第一次当婆婆。第一次当儿媳妇。连带着我第一次当小姑子。这跟新司机一样。新手上道大家多多包涵。

    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毒舌了呢？捧着唠吧！难得回一次家。看到家和万事兴才是我的愿望。

    “是吗？面子不小啊！”

    妈妈可能就等我这句呢。

    “那是！人家那么有能耐。你是没看见人家那山庄有多大。小媳妇可漂亮了！脾气那个好呀！”

    “你大哥他老丈人说骂就骂说训就训。人家还一口一个老公。就跟没训她似的。”

    “哎呀！我听了脸都挂不住。人家为了享福！这脸皮也是够厚……”

    我听了哈哈大笑。

    “人家两口子给你们唱双簧呢吧？”在外面见了太多这霸气侧漏的爷们儿。谁身边没个贤良淑德的妾呢！

    “人家奸呢！就搂钱！那是心眼子！”

    妈算看明白了！

    “我算看明白了，还得指儿子。闺女白扯！”

    呀？这是又跑偏了！我得板正过来！

    “咋滴老太太。上你大儿子那享两天福，涨涨见识飘了？”妈没意识到我的火药味。

    “还就指儿子！你可别当我姐说这话。我你指望不上我也信！说说我就罢了！你这话要把我大姐得罪了我看你掉老海去吧！”

    “人我大姐说了孩子一年在你这儿，房租她给拿了。吃的烧的都归她管了。你这次去我大哥那人家给你拿一千块钱吧！”

    “我还问她那我拿多少？她说你就别跟我比了。孩子咱妈给看着我们不能白粘老人光儿……”

    一翻话妈好像被醍醐灌顶了。大有如梦方醒的意思。

    “妈，你可别糊涂！会如在这儿你可别下眼瞧了。小孩子敏感。”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么对待俊俊……”妈这话说的颇没底气。就是心服口不服。

    “俊俊就是那么个孩子。就得当那个待……”

    “妈，社会不是你家。不是你佘老太君，慈禧太后的天下。”

    “你不要指望大家都能像你疼孙女那么疼俊俊。她早晚要面对外面的风雨。从小你不让她理解社会的尔虞我诈。将来吃苦栽跟头的不还是她吗？兴许她又更大的灾难……”

    “其实她与表姊妹的生活环境就是一个小社会。让她自己去感受学习锻炼。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一颗红心向阳开……”

    妈似乎被我说服了。眼睛里有了若有所思。我了解妈，她是不会当场认输的。三十年母女这点眉眼高低我是看得出来的。

    “中午吃啥。”我拿包欲走。其实想给她点儿时间。

    “爱吃啥吃啥！”妈脸鲁达着。受了打击一样。看来我今天的话把老太太冲击不小。慢慢体会吧！唉！小老太太刚刚构建和去白山做慈禧太后。和有钱人做亲家的美梦被我敲了个稀八烂。

    不是我毒舌。是我太了解我家这部大戏的人物构造。不过妈今天大有笨着荣华富贵趋利避害的意思。可大嫂与她妈城市小市民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那是让茬的主儿？那离了婚的亲家又再婚又添了个儿子。粘多大光儿啊？不过亲家来了不得不尽尽地主之谊。妈拿一当万了。唉！农村人的朴实劲上来。可不就是傻咋滴。就我大哥那嫁入豪门的小心翼翼启是年龄增长就能弥补的自卑。真和徐林翻脸闹掰了走的还是妈。能给你撑多大腰？

    这多年未亲近了。肯定说了不少客套冠冕堂皇的话。老太太当知心话听了。瞅把老太太忽悠的……

    爸没那年。我结束了三年的漂泊回到家乡。搁浅在大哥家。那时候都是QQ。嫂子天天和她妈视频密谋如何挑唆他爸和小妈的关系。那份毒辣一点不亚于宫斗。

    “徐天琪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要我和妈了，你就让那边摇尾乞怜去。做你老徐家大少爷去。”

    “我又咋滴了姐！”

    “我告诉你拿住爸，别给那个小老婆好脸子。你要倒戈了爸还能管我和妈了吗？”

    “哎呀！我咋说呀？人家还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过年！”

    “你傻呀！她那是看你吗？那不是咱爸稀罕你。她取悦咱爸呢吗？”

    “你就说我咋做吧”

    “再打电话你就骂他，你多了个屁啊？还让我回家过年，那就是我家。你算我们老徐家个什么玩意顶多算个妾。我她妈老徐家大少爷你生那玩意算个屁！”

    叹为观止！

    我还第一次接触这么复杂的宅斗宫斗。同时我也看到人性的狰狞。

    “嫂子不是以和为贵吗？”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想劝劝。

    “你懂什么？他们是和了，我咋整？指你大哥这一个月千八的还半年半年不开。我爸本来就不同意我跟左家海结婚。他放弃了我再不争取我这辈子还有出头之日吗？”

    时至今日，看过了那么多江湖也许大嫂本能排斥打击小妈是对的。谁说好心就有好报？不是他们娘三合伙排挤算计也许没有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来自老爹源源不断的接济钱财。

    都是凡夫俗子，谁不能为利往？

    去超市的路上我不住的摇头。

    …………

    今天，就是刚刚大哥的电话让我彻底看透了妈。她还不知怎么出卖我去大儿子那摇尾乞怜。把我越妖魔化她得到的同情理解就越多。可我的后路也就被她全堵死了！

    什么叫好女人旺三代？我妈这辈子是不会反省了。她与徐林本就头发长见识短的蛇鼠一窝我跟着瞎掺和屁？悔不该当初啊！悔不该当初啊！

    什么时候我和大哥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以前大哥最疼我们。他长大之后最大的欣慰是“终于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小时候有个叫阎大车的。像拦路虎一样在上学的路上拦着我们。说打就打说骂。他和大哥一班却是老蹲级包子。比哥哥大四五岁。童年的孩子8岁和12那区别大了去了。哥哥为了保护我们常常被人打的鼻口窜血。但他从来没怂过。他明知打不过但是也硬冲……

    后来哥哥长大了。学习越来越好，当了学生会主席。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他还有喜剧天份！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和同学过六一的时候表现相声。结果一炮打响，人见人爱。他还很机智幽默。

    初中毕业晚会。我作为优秀班干部也被邀参加了。他们那届考的挺好！学校挺重视。同时被邀请的还有学生家长。我妈也去了。

    那个毕业晚会是我有生以来参加最精彩最难忘的一次。节目编排的难度高度是历届无法超越的。按周丽的话说一定要办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晚会。因为她是导演兼主持人。

    让我印象深刻是击鼓传花！以鼓点为号。无论学生家人老师鼓点停花就停。花在谁手谁表演节目。

    周丽眼睛瞅着敲。到底在我妈手里停了。我担心的扶额。周丽呀周丽这么急着讨好未来婆婆？你这拍马腿上了吧！

    我妈红着脸上台了。规定表演项目丢钱了。

    我妈jong的不知所措。周丽忙前忙后。最后我妈操着山东话“我那钱呢？”把所有人笑了个人仰马翻。按校长的话就是你这不是丢钱了像丢了儿子。

    最后他们所有毕业班的每人表演一个节目。大将压后阵。我哥最后一个出场。一上台差点被话题线绊倒。连着几个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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