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章】再造

取下一点你的指甲作为研究样本，可是那东西实在太过坚硬。把我的手术剪都崩了几个口子。如果不是你的主观意识愿意接受治疗，使皮肤和肌肉不再保持防御状态，我们甚至无法用针头进行注射，更谈不上对你的血液进行基因确认，分析。”

    “防御状态？”

    对于刚刚听到的这些，罗兰不是很明白。

    兰德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缩起右手伸进大褂口袋，摸出一把寒光四射的手术刀，在细长的手指中间飞快转出一个个雪白耀目的刀花。他脸上一直带着温和友善的笑意，漂亮的灰色眼珠却隐隐释放出锐利目光。所有的一切看似随意且正常，丝毫没有任何端睨。他似乎只是在玩着聊以打发时间的小把戏，耐心等待着罗兰对自己刚刚说出去的那些话慢慢理解、消化。白晰灵活的手指不断交替起伏，被夹在中间的锋利刀片，如同被程序控制下的电脑，只能按照既定轨迹不断转动，旋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虚影。

    “嗖”

    没有任何预兆，兰德突然用拇、食、中三根手指握紧刀片，朝着罗兰左肩笔直刺去。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骤闪即逝的音爆裂响。以站在旁边罗逸已经突破八星阶级的进化士水准，也仅仅只能看见一道从眼前飞掠而过的银光。

    刀子，准确命中罗兰左边肩膀与臂骨中间的凹陷部位。却没有像预料中那样，轻而易举穿透皮肤和肌肉。略呈扁圆的锋锐刀尖，死死抵住微黑的表皮，无法寸进。反观本该遭受重创的罗兰被手术刀刺中的位置非但没有破损，甚至就连刀尖抵压略有微陷的部位，也仅仅只是戕起几道触目惊心的白色划痕。

    “这就是你的防御状态”

    兰德抽回胳膊，将手术刀掉转锋口，重新装进衣服口袋。又从黑色大褂的另外一侧摸出一只银制扁酒壶，旋开盖子，微微抬起轻抿一口，带着几份被酒精刺激的兴奋和快感，笑着说：“病毒已经和细胞完全融合。换句话说，它们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能够代替大脑，对细胞直接发号施令。不过，这种控制仍然停留在细胞的能量供需诱导阶段。病毒，确切地说，应该是线粒体，它们对于来自外界的危险，远比通过神经发射产生的视觉和感知更加敏锐。就好像刚才，就算你漠然置之，病毒仍然会控制细胞对外来伤害进行阻挡它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在可能遭遇受伤的部位迅速堆积，形成无法被穿透的防护层。我测试过你的血液样本，不要说是区区的金属锐器，就算是大口径穿甲弹在近距离发射，也无法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我得惊叹于生命进化的神奇，即便是九星进化士，也不可能依靠病毒本能做到这一点。相比之下，进化将，的确是高高凌驾于所有异能进化个体最巔峰的存在物。”

    “我本来以为很快就能追赶上你的进化等级。没想到，距离却越来越大”

    罗逸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病床旁边，故做懊恼地摇了摇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变得更强，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至少，那些心怀叵测摇摆不定的家伙，能够心甘情愿跪倒在王座面前，尊敬地称呼你“皇帝陛下”。”

    罗兰静静地坐在床上，努力消化着从兰德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她默默感受着从身体内部每一个角落散发出来的能量这是一种与进化士阶段完全不同的全新境界。感觉就好像一个原本体重二、三十公斤，被营养不良和长时间饥饿困扰的瘦弱人，突然之间得到足够多的食物，胡吃海塞三天、一周、半个月在常人难以想象的最短时间里，自我填塞变成体重超过五百公斤的超级巨胖。彻底消除先前负患的同时，却也产生了呼吸困难、血脂骤增、头晕恶心，甚至就连走路都觉得困难等等一系列并发症状。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一场新的变乱开始，滚圆如肉山的胖子身体被迅速挤榨，脂肪和肥油被压实转化成为肌肉剧变后的男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壮。力量、敏捷、思维反应，所有一切均被结合成为凝固紧密的实体。没有丝毫浪费。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收回沉浸于对力量的思维感受，罗兰的心绪开始回归于现实。他反反复复看着自己的双手，茫然而不太确定地自言自语：“融合以前我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为什么这一次会是这样？”

    “进化士与进化将甚至达到高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异能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