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联。
墙上的时钟缓慢动着,简知春今天没有其他安排,她索性就一直盯着那个人,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快下班的时候,钟离忽然站了起来,直直地向着简知春走了过去,“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简知春近几天已经从他口中听见了好多遍。
简知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毫无半点波澜地带着职业假笑道:“钟先生,您的需求我已经记下了,一定帮您传达到位,不过今天曲老师不在您可以先回去,另约时间。”
“什么需求?我没有需求,我说了,我可以帮你解决你遇到的困难,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再沮丧和难过了,沮丧……对身体不好。”他皱着眉,哪怕是辩解,表情也控制的很好,可见偶像包袱极重。
饶是简知春在夏光工作这么久见识过了形形**的“问题人群”,可还是觉得这人太过奇葩,从几天前开始,这个自称可以帮助自己,并且看起来似乎很有钱的男人就出现了,还总是说一些胡话,常常出现在她身边。
独栋旧楼下传来几声叫卖声,接待室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两分钟下班,简知春上班的时候耐心一向不错,“钟先生,我真的没有困难。”更何况,有困难也不会找你解决啊。
钟离有些不耐,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怎么会没有困难,没困难你最近这么不开心,我知道了,你给我办张最贵的卡,充最贵的VIP,办完之后应该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吧。”
不开心又关你什么事?
简知春多看了那卡一眼,之后就把卡推了回去,谁知道这不是一个新型骗局,虽然新颖可也不是没有,毕竟这年头骗子的技术也得日新月异跟上时代的浪潮。
然而面上她的语气温柔和善:“钟先生,我们这不办卡,也没有VIP服务,您要是实在忍不住想要办卡可以去隔壁的洗浴中心,那边我有朋友,可以给您办张钻石卡,推荐费我收您三百就行。”
钟离:“……”
被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还算是头一回,他下了楼,心情本就不好,没过一会变得更加丧气,更忍不住想,自己的魅力已经下降到这个地步了?
人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艰难,又或者总是这么艰难?不然为何,他沦落至此。
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季长风正奇怪地对着显示屏上监测到的一串数据发问,“钟离,你怎么又……”问题还没说完钟离立马回了句,“我好累啊,我可以不工作了吗,我不想赚钱了,我想早点离开这里。”
钟离脸色暗淡,毫不掩饰愁绪地说,身形莫名的有些萧索,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棵白杨。
在另一边,简知春还未走到小区楼下就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楼下徘徊,见到她后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男人戴着深色眼镜,说:“简小姐,今天可已经第四天了。”
几个高壮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人不可忽视,简知春点头,回了句知道了,还有两天她会准时凑齐三百万的。眼镜男倒是好说话,兴许也不愿意对一女人太过逼迫,留下了句过两天再来找简知春然后带着旁边的人离开了,只剩下简知春站在原地。
简知春爱好广泛,还不费钱,但靠着不靠谱的妈妈和弟弟愣是突然欠下了三百万的巨款。
简妈和简知秋出门旅游时参加了一个私人展会的展览,失手打碎了一件价值三百万的明朝花瓶。打坏了东西自然要赔偿,这个数字也已经是花瓶主人给的一个公道价格,于是简妈和简知秋只能找简知春求助,可是简知春的积蓄相对这窟窿不过杯水车薪。
这不,花瓶主人还找了专门处理此事的人找上了简知春。
她只能想办法凑钱,甚至和一些联系很少的同学都开了口,然而收效甚微,大多是打个哈哈敷衍过去,更有借机邀请她参加婚礼的,因此这几天她的心情特别糟糕。
回到家,灯光应声而亮,落下暖色一片,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有些烦躁和不安。
这种不安莫名而来,倒不如说是凭空出现,没来由的仿佛一汪潭水将她覆盖,而她像是个落水者,被满满的不开心包围,让她变得更加的颓唐和焦虑。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腕上的助眠仪,粉色手环式样,简单普通,唯独在某一处角落上有一柄小小的黑色箭矢。更没来由的想到了最近一直纠缠着自己的那个古怪男钟离,他这人行为离奇,还有些不可理喻。
简知春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钟离好像是特意等在她家楼下,一见面就是特别公式化的神情以及有些趾高气昂的问好。
“我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