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钟离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他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谢之臻在酒会天台上,问他的那个问题,简知春到底在为他做什么?
共享情绪啊!还能做什么。
然而这句话要是说出口也不一定有人会信,甚至连钟离自己都隐隐有了动摇,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听到简知春那句冷静的时候,他都难以想象自己的胸膛那一下子跳得有多么的猛烈,多么的激动。
像是冰封了很久之后陡然被激活,于是那些在冰封时期所积累的诸多东西,一股脑地冲了出来。
不过这也许只是因为他内心感激罢了,简知春送来了共享器,间接地避免了事情向着难以想象的结局走去,无形之中让他避免了损失。他身为大总裁,一向以事业为重,立志成为商界大鳄,自然感激不已,所以这就是他当时内心情绪汹涌澎湃的原因。
他脑袋瓜子使劲憋着去想,那些个理由不要钱似得灌进了脑中,嗡嗡嗡的让人头疼。片刻后,他瞪着一双有失总裁风度的死鱼眼,无力再去欺骗自己,看着天花板,悻悻不语。
去他大爷的!
那感激了不得占了一小部分,另一部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东西。
他欲盖弥彰似得在那儿转移注意力,反倒让自己精神愈发好了起来。
他把身子凑到台灯旁,将戴着共享器的左手伸了过去,仔细盯着它,在心里默念,“简知春,简知春……”一边默念着简知春的名字,他一边搜刮这肚子里的墨水,尽量让自己把“讨厌”简知春的这个情绪给传了过去。
外边没有半点动静。
钟离不死心,怀疑是否是他的这个念头不集中,所以导致情绪无法传递过去。他又试验了几分钟,心中开始感慨季长风的这个研究未免太鸡肋了,竟然连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季长风要是听见这白眼狼一样的话,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好在这一次的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桌上的手机发出“嗡”的一声振动,他一秒拿起,顺着屏幕上的消息通知进入了微信,随后看到了简知春的消息。简知春说:“好好睡觉,不要在那里矫情。”
钟离的脑子也和手机一样,“嗡”的一声,他刚才矫情了吗?
森林公园有一条很长很长的阶梯小道,在这条小道的终点是一座凉亭,凉亭建于数百年前,不知道哪位名人经过,题了字,于是后人便一直沿用“晚心亭”的名称。附近居民常常会到晚心亭这里散步,一个来回就让人气喘吁吁,倒是很好的健身场所。
这个点公园已经关门了,不过还是留有路可以爬上山,月光洒落在台阶之上,泛着清冷的光,给四周都带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一个女生微微喘着气,终于站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她嗓音有些沙哑,冲着晚心亭方向打了声招呼,“哈喽,今天怎么选到了这里,这里不冷吗?”
晚心亭这里本来有的一个路灯坏了,只剩下月光和亭子里几部手机的光亮充作照明。在这一点光源照耀下,是面具乐队的几人。
谢飞抱着吉他,正在调试,其他人看到路微微来了,兴奋地冲着她打招呼。
“微微,你一个人上来的?”
“废话,你是眼瞎吗?刚才让你去接你又不接。”
“什么叫我不去接,我发了消息,是微微说她不用这么麻烦,她不害怕。”
乐队一下子吵闹了起来,好像把空气中的寒意都驱散了许多,路微微忙是打个招呼,解释是自己不用接的。她可是谁啊,胆子巨大无比的前恐怖悬疑题材编剧,这夜深人静的小道,更是灵感的来源。
虽然她现在只能去写恋爱小剧本,但是她养了许久的气质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消失。
路微微自从和面具乐队成为了朋友,偶尔会约着听他们练歌,对路微微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她最近发愁的事情实在太多,纸上得来终觉浅,那些书上总结的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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