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咬着个球一直在房间里转悠,对主人们手上抱着的那个“小东西”感到好奇,它在钟离脚边不停地扒拉裤脚,想要获取探视的权利。然而那股臭味突如其来,更在瞬间弥漫,吓得它一瞬间往旁边躲了过去,趴在桌脚,惊慌失措地看着钟离。
钟离眼中似乎也泛起了泪水,他脱下却却的裤子,打开尿不湿,看到了惨烈的一幕。
钟离身躯一僵,忍住恶心把尿不湿扔进垃圾桶里,接过简知春递过来的用热水打湿了的毛巾,开始处理现场。却却吸着奶瓶,转悠着大眼睛,任由对方动手,看着倒是没有一点点认生的样子。
简知春站在了安全范围之外,又递给了新的裤子和尿不湿,指挥道:“你速度快一点,现在可是冬天,你这样他会感冒的。”
钟离憋着气,动作利落了一些,半分钟不到就给他穿好了裤子。这么一套下来,他大感吃不消,再多的悸动也都消散了,带孩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了的活。
他不得不举起白旗,可怜兮兮道:“简知春,你抱一会儿吧,我的腰已经快断了,我站不起来了。”
简知春“哎”了一声,打量了一眼,露出一抹了然的眼神。她伸手就要抱住却却,然而刚换了个位置,却却登时就哭闹了起来。
“却却好像喜欢被你抱着。”
钟离刚摆脱束缚,觉得轻松无比,那个无所不能的自己又回来了,转眼间眉眼耷拉了下来,“你再抱一会儿,我真的太累了。”
“钟离。”简知春低声喊了句。
钟离无奈道:“十分钟。”
过了大概三秒,简知春又问:“十分钟到了没。”
钟离不愿再回答,直接伸手,将却却给牢牢抱在怀里。看着重回笑容的却却,钟离心情略微好了两分,他说:“你怎么能放心把他给我抱,最起码,我现在还是一个病人。”
虽然他并不想这么自嘲,可至少在寒冷而让人头疼的冬天里,他就是一个病人。
“为什么不放心?”
表面强势高冷内心实则是个敏感的二货,钟离不得不承认,他被简知春这么无条件的信任给略微感动到了。
“我可以先把你揍趴下。”简知春扑哧一笑。
钟离脸色一黑,板着脸,只觉得那刹那温情都是虚无,冷声让简知春把那些食材拿到厨房去处理。他买的那些食材,包含了鱼虾牛肉,摆明了是要做一顿大餐。只是钟离空不出来手,只能让简知春操刀,在这方面上,他总算有了理由去嫌弃对方。
刀工,酱料拿捏等等,全都被他批得一无是处。
简知春因为却却还在钟离手上,不好武力威慑,只能忍着。她自己也做饭,但是仅限于马马虎虎的水平,被好一顿“指导”之后方才发现难度,足足花了快一小时方才把那些东西都处理好。食材备好之后,简知春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见到钟离热切无比的眼神,“好,可以开始煮饭了。”
刚才所经历的困难,原来不过是冰山一角。
厨房有油烟,钟离就站在门口,给自己端了张凳子,抱着却却在数手指玩。
十根手指来来回回的数,从单纯的哄孩子到他自己也都入了神,他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被一只小手给紧紧攥着,奶白色的小肉手能使上的力气很小,和小蚂蚁在他手上爬一样。
不过这点微末力气,却使了点劲,想要抬起手指,然而这点力气当然是怎么抬也抬不起。钟离轻轻抬手又轻轻落下,带起却却的小肉手,“抬不起来!呀,抬起来了!又抬不起了……”
来回反复间,却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没过几分钟,在这样无聊却又引人注意的小游戏中,他合上眼皮,发出了小声的鼾声。
钟离更加不敢有大动静,放出声音,他只能尽量小声指挥简知春,这也让他支使快乐少了几分。饶是如此,又花了一个小时才煮好这顿大餐,品相成色马马虎虎,简知春正在等红酒牛肉收汁,她取了筷子,夹了一块牛腩到钟离嘴边。
简知春双眼发亮,等待评价。
钟离被看得心跳放快,脖子一倾,吃到了牛腩。
这牛腩味道又香又嫩,的确有几分功底,而且对方一直看着自己,他心底早就酝酿了好几百字的赞美,然而话到嘴边,只剩下了几个字,他故作回味,然后淡淡道:“马马虎虎,比我的是差很多了。”
他有些后悔,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一点路微微的经验,他刚刚这算不算是把握好了度,既称赞了对方,又显得泾渭分明。
简知春微微一笑,接着把厨房的门一关,杜绝了钟离在旁边指挥的可能性。
真是个讨厌的人!
饭菜摆好的同时,钟离小心翼翼地把却却放在了沙发上,用毛毯和抱枕围了起来免得他乱动,摔下沙发。一切准备好,钟离这才到了餐桌前。
简知春态度有些冷淡,钟离感觉对方有些不太开心,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刚才……
他猛地想到了问题的关窍,不自信地尝了口虾球,怔了下,道:“这个虾球做得很可以,茶香浓而不苦,还很嫩。”
简知春没有反应。
钟离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夸张道:“你之前是不是去酒店后厨兼职过,这个水准实在非同一般。”
简知春垂眸看着那些菜,咳了咳,心虚地想着,自己那一次想要去酒店后厨做兼职的凄惨经历。
不过她明显接收到了钟离的求饶意味,颇为满意,又顾念着对方在照顾却却这事上的确劳苦功高,所以没有再嘲讽对方。刚才那刀光剑影般的战场气氛消散殆尽,钟离脸色好了几分,心里更是觉得路微微的那个经验不适合他,或者说不适合简知春。
简知春可不是谢之臻,禁不住“离”,就得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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