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藏宝阁的范围之内,要走出宫门的时候,那太监总管突然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随后扔了一个什么牌子给了那个小兵。
由那个小兵将他们送出最后的宫门。等彻底走出了皇宫,商以沫转头瞧着跟在自己身后,那个脸色惨白惨白的小兵,突然玩性大发。
走近小兵,对他浅浅的笑了笑,软声细语道:“方才对不起,吓到你了,若是今后有缘再见,我一定想办法补偿你。”
那小兵的手一阵哆嗦,差点将手中的那快令牌脱手扔出,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颤抖着声音大喊道:“不不不,真的不用了,您还是忘了见过小人这回事吧,啊……”然后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可见正常人见了会些术法或者装神弄鬼的人,还是会害怕的。只是那皇帝与曲寞一待久了,懂了玄黄之术后,才与常人不同,不然的话,就算是皇帝,也是人间的皇帝,是人。只要是凡人,大多都是惧怕怪力乱神的东西的。
对于商以沫突然而来的玩性,兰相濡只当没看见,与她在一块,真是时时欢乐多。
商以沫则是心中早就有了疑问,拽住兰相濡的手臂问道:“那个时候皇帝说不求回报,为何你偏生要提什么要求?”
她凝望着兰相濡的眸子,那双眼睛深邃幽静的宛若寒潭。
沉默了许久,兰相濡才道:“这皇帝是金龙转世,与他交易,岂能不回礼?”
一语惊醒梦中人。
妖与妖、鬼与鬼、甚至于灵与灵之间给予了对方好处,另外一方都要付出同等的回报作为报答,更何况是这金龙转世。即便他确实说了什么都不要,作为受礼之人却不能当真如此做,不然可真是闯了大祸!
与谁欠下人情债都好,就是不能欠下与天子的人情债,不然可就难还清了。
从宽敞的街道走过,这个时候晨光刚刚升起,天色蒙蒙亮。只见几个模样十分俊俏的少年手里拿着蹴鞠,一路小跑着前进。
领头的少年经过商以沫身旁时,脚步缓了缓,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后道了一句“早上好”,飞快的跑走了。少年的身影中,她隐约看到了几分*潇洒的气质。
商以沫猜想,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会成长为勾心高手,一副*不羁的花花公子样。
脑中忽然一阵晕眩,她的记忆中忽冒出几个画面来,一座古城,或者说是一座神殿,她的眼前永远站着一个身着墨色衣袍的人。
很近,但又很远。
曾经她一度认为,梦中的那个墨色背影就是幽灵,如今却是越看越不像,那个人仅仅往那里一站,便给人一种无情冷心的感觉,远的似乎永远高不可攀。而幽灵的背影却是颀长的、高大的、让人不由的生出几分安心与随和的感觉,他是那样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人啊。
这具身体似乎很排斥这点记忆,她越是想要走近看清片段中的那个人的面容,她的心坎就越是疼痛,最后逼得她不得不放弃。
兰相濡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将军府走去。
……
在将军府小住了几天,商以沫忽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与她而言,简直就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孙蕴蕴,竟然每日都在她家殿下的眼皮子底下瞎转悠,这让商以沫不得不提高警惕。
这日午后小憩时,商以沫拉了孙蕴蕴到府邸后边的小花园内散步。花园里的百合与三色堇开的极好,鼻尖满是百合宁神的花香。
商以沫装模做样的欣赏着眼前开的艳丽的花,状似不经意问道:“你喜欢我家公子?”俯下身,闻了闻那百合花。
孙蕴蕴白希的娇脸顿时涨的通红:“你,你胡说什么?”语气难掩慌张,这也让商以沫更加肯定,看样子她真的对兰相濡有意思。
商以沫噗哧一笑:“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也喜欢我家公子。”孙蕴蕴立马瞪大了眼,只听商以沫继续说道:“不过也就是欣赏类的喜欢罢了。”
孙蕴蕴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家公子比那曲天师长得还要俊俏,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子。当真是让人一见便心生爱慕。更何况,我听闻你家公子并不是什么道士,既然不是,就能娶妻生子了是不是?”
商以沫却是突然做出一个惊恐万状的表情来:“你可不能被曲天师那表面功夫给骗了,那可是一个假象!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绝对找不出比曲寞一还要恶趣味的人来,这人不仅冷血无情,见着可怜的小妖精直接驱妖剑一挥,害的人家百年修为顷刻之间消散,更更重要的是,他还欺/负过我,不给我饭吃,还囚禁我,差点还毁了我的容!他做过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
孙蕴蕴语塞一阵:“那你们家公子呢,他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又是那样温温雅雅的气质,而且还……”羞涩了一把,“还是美男子。”
商以沫更加的义愤填膺了:“你被我家公子绝美的容貌给蒙蔽了眼睛,公子虽比那天师大人稍微好些,但也差不了多少。他喜欢把我埋进土里戏弄,而且在我吃了奇怪的果子后日日对我嘲笑,经常戏耍的我心肝儿噗通噗通直跳,而且他还经常诅咒我,谁若是娶了我,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结果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能将自己嫁出去,这多半是我家公子的功劳。”
孙蕴蕴脸色一阵变化,支吾道:“听说你与你家公子还有曲天师都是旧识了。”
商以沫点头。
孙蕴蕴目露同情:“如此说来,你这辈子似乎过的很凄惨啊……”
凄惨么?
好像是有点?
商以沫认真的想了想:“总之,以后你看见公子,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家公子还有个奇怪的嗜好。”
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孙蕴蕴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嗜好?”
商以沫道:“公子有把自己喜欢的人埋进土里的恐怖嗜好,若是让公子看上你了,他就会把你埋进土里去的。”
她的话音刚落,曲寞一大笑的声音突然自她身旁传来,她心一抖,心虚的朝着走来的曲寞一笑笑。而孙蕴蕴脸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是在后怕着什么。
曲寞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但没有戳破商以沫的话,还肯定了她的话。
“紫紫姑娘说的对,那位公子确实有将人埋进土里的嗜好。”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好像商以沫讲了一个极度好笑的笑话。
商以沫目光呆滞了一瞬,幽幽望向曲寞一:“天师大人,您有听墙角的癖好?”
曲寞一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不动声色的对商以沫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招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用的好,用的好。”语罢,正儿八经的敛了神情,一身正气凛然的自大门走了出去。
商以沫头疼的抬手撑头。
孙蕴蕴呆呆的望着曲寞一离开的背影:“爹爹果然没有说错,太美的人,都是毒药。”
“就是啊,你看我家公子那般俊俏的人,却有那么恐怖的嗜好。”商以沫听言连忙点头。
孙蕴蕴叹息一声:“紫紫,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爱的人不是名花有主,就是嗜好*,难道我这辈子注定出家的命?”
被孙蕴蕴那双无辜又泛着水雾的眸子注视着,商以沫托腮眨了眨眼。
“难道皇宫里王侯将相家的公子,你都看不上?”
孙蕴蕴脸红了红:“紫紫说话与平常官宦子女不同,说话,说话大胆的让人,让人……”
商以沫面无表情:“与我说话,蕴蕴不必扭扭捏捏,难道女子就没有主动追求幸福的权利么!”只要对象不是她家殿下就好。
孙蕴蕴道:“难道紫紫不曾读过女戒?不知要遵守三从四德?”
商以沫真想拿两个白色乒乓球贴自己眼睛上,证明自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可不看好男子能够三妻四妾,女子只能三从四德的规则。”
孙蕴蕴拉了商以沫,坐在了回廊的栏杆上。
“你的想法若是被别人知晓了,定要说你不要脸,不够得体,是妒/妇了。”
商以沫足尖点了点地,无所谓道:“我又不会在人,在城里居住。”幸亏止住了话,不然就要暴露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