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崖的嘀咕传到了徐远侠的耳朵里。
这沈大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说话像个老头子一样?徐远侠好奇地想着。
这个夜晚,经历了云焕宗宗主超规格的拜访,也听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秘闻,徐远侠也累了,和沈崖打了个招呼便回去睡觉。
院子里只有沈崖还站在原地,独自沉默不语。他清楚,这个夜晚还没有结束,黑夜似乎与秘密有着与生俱来的共生关系,而这座浮云山庄里深藏着的又何止是一个关于蝉的传说。
说起来,沈崖本身也是一个谜。三年前,叫沈崖的年轻人还是个普通的江湖少年郎,如今一个神秘莫测的修仙者成了他现在的身份。江湖人没有人知道他这消失不见的三年究竟做了什么,除了他自己。
在这广阔的天地间,仙人早在一千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多数人只是平凡地继续着凡夫俗子的生活,修仙者这种一千年前随处可见的存在如今也只能是一个传说了。
正因如此,云焕宗的洞天传闻才会引起江湖上的轩然大波。试问有几人能过抵抗住长生不死成仙得道的诱惑。
陵墓?洞天?不死蝉?......
这些词反复出现在沈崖的脑海里。沈崖眉头轻皱,打开了他庞大的神念以便于感知整座山庄。枯荣峰顶,方圆数里内的所有房屋树木,男人女人都一览无余。
唯有一处超出山庄范围偏西北角的山坳是特例,每当沈崖的神念要够到那里时,就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
照理来说,凡尘的一草一木都不可能躲过沈崖神识的感知。除了真仙留下的遗迹和天地自然形成的时空裂缝。
这些对于修仙者来说都是秘境的地方,就只有上位修仙者利用自身修为构筑的屏障和利用阵法形成的特殊结界可以阻绝他神念的探查了。
当然,对于沈崖来说,只要他愿意就能强行感知其中的玄妙。
这山里果然有蹊跷。如果没有错的话,那里就应该是云焕宗的陵墓了。竟然被人摆下了阵法,看来是真的有秘密。
心念一动,沈崖立马确认了山中“洞天”的位置。
说来也是好笑,千年前,修仙者这玄奇的感知能力,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鸡肋。只要是有秘密隐藏的修仙者,总会有办法隔绝其他修仙者的感知。
一般来说,修仙者能感知到的除了凡物就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和不确定地带。要是贸然前去寻个究竟,说不定会因为撞破上位修仙者的秘密落得个身死道消灰飞烟灭的下场。
所以在千年前,随意不开神念几乎是所有一心求长生的修仙者的共识。
现在就不一样了,在这样一个凡人扎堆的地方,沈崖只要随意感知一下就能排出唯一异常的区域,锁定山里陵墓的准确位置。
况且他拥有的可是接近真仙级别的的神念,一些寻常修仙者感知不到的东西他都能顺利探查的一清二楚。
他还能让自己的神念与自然融为一体,根本不会留下痕迹。凭真仙以下修仙者的神念也根本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确定云焕宗陵墓位置的过程,几乎就在片刻之间,足见沈崖对于神念感知的运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院子中,俊逸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一阵风吹过,眨眼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寂静的黑夜里。
翌日清晨
徐远侠就被不远处的吵闹声惊醒。
怀着怨气起床出门的他正好看见沈崖也无精打采地走出屋子。
院子里,三两只雀鸟停靠在枝丫上,枝丫上的树叶末端已经出现了微黄,看来夏天真的要过去了。
夏日却不这样想,他还没有燃尽最后的一丝火热,今天的早晨还是炎热的,伴随着令人烦躁的气温,院子外的吵闹声一阵阵传来。
“沈大哥,这外面是怎么回事啊?这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徐远侠打着哈欠问道。说话间眼神还不满地瞥了一眼院子外的拱门。声音就是从那后面传来的。
“我也不知道,要不出去瞧瞧?”沈崖答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
说罢,二人就踏步走出了院子。
刚一走出院门,就听到了逐渐清晰的吵闹声。
“你们云焕宗就是这样待客的?我等的师叔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能遭此怠慢!”说话的是一个面容白皙的男子。
男子身穿一席白色衣衫,衣衫上有形如水墨画一样的飞禽纹样。
男子身后站着一群和他衣着相似的男男女女,男女分别排成两条队伍,虽然此时他们脸上都有愠色,队形却是井然有序。
细观之下,这些男女的长相都可以说是上品。说话的男子就是那排男弟子里为首的一个。
但要说那队人中最为惹眼的,当属站在女弟子前列的那名面冷如霜的白衣女子,女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眼神冰冷。
可就是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吸引了江湖上许多“大侠”贪婪的目光。
那女子生了一副让世间大多女子看了都会心生嫉妒的绝美面庞,身材高挑,不比另一边的一众男弟子矮多少。
女子手握一柄淡蓝色剑鞘的细剑,精致细长的剑身与女子高挑曼妙的身材相得益彰。
此时,那白衣女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旁的白脸男子与某人争辩。
“是庄主吩咐的。小人也只是照章办事。再说了,这东厢房也不差啊。”一名小厮打扮的人对着面色不悦的数十号人打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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