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孤独地活过了万年,从未想过今后会有生灵愿意与他相伴。
燕鸢动作轻柔地将玄龙翻转过来平躺着,欺身骑到他身上,掌心贴上男人未带面具的左脸,低头吻了吻他菲薄的唇。
“嗯,夫妻。”
“你可愿意?”
燕鸢的笑容一如初见,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笑起来的模样令玄龙产生一种会在他眼中溺毙的错觉。
脸颊莫名发烫,玄龙别过脸,不再与他对视,淡淡道。
“你若愿意,我便无所谓。”
燕鸢低笑一声,掰过男人的脸低头吻下去,燕鸢本身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就是将舌头伸进去一通乱亲,玄龙被弄得很狼狈,眉头因对方的粗暴不适地拧着,疏长的睫毛无助地颤动,双颊通红。
好在他肤色没有燕鸢那么白,不太看得出来。
一吻结束,燕鸢喘着粗气去扯玄龙的衣裳,玄龙戒备地扣住他手腕,天生散发寒意的青绿双眸幽幽盯着他,含了些许疑惑。
“你作甚。”
“做夫妻,便是要交欢的,人人如此。”燕鸢好笑道。
“你不知道吗?”
玄龙一动未动地盯了他片刻,徐徐松了手。
脱了衣服,燕鸢还来不及欣赏玄龙匀称漂亮的身体,就发现他胸口上有一块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伤,表层的皮肤已经不见了,露出内里粉嫩的血肉,颇为瘆人。
“你受伤了?”燕鸢拧眉,下意识想伸手去碰,又怕弄疼他。“怎么弄的。”
“无碍。”玄龙不愿让他担心,不想多说。
燕鸢便也不再多问。
两人都是第一回,刚入正题玄龙便痛白了脸,额角冒出冷汗,燕鸢稍稍停下:“很疼吗?”
“第一次都是有些疼的。”
玄龙见他一副兴冲冲的模样,不忍让他扫兴,勉强喘了口气,道:“尚可。”
燕鸢哪里会不知道玄龙疼不疼,大婚之前宫里的掌事宫女早给他送过有关床弟之欢的画册,他清楚男人之间该怎么做,他是故意省去那些繁琐的步骤,故意让他痛的。
一场粗暴的床第之欢结束,玄龙脸上已没什么血色,青丝凌乱地散在身侧,黏了几许在脸颊,燕鸢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虚弱的模样,心里有些难过:“不舒服吗?”
玄龙睁开半瞌的眸,见燕鸢面带担忧,仍道:“……无碍。”
燕鸢发现他腿间有血迹,想叫他起来清理一下,但男人已经昏睡了过去,睡梦中锋利的眉毛也一直拧着,毫无防备。
平时玄龙的睡眠很浅,他的五感太敏锐,燕鸢稍微翻个身他都会醒过来,从未睡得这样沉。
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燕鸢盯着玄龙的脸看了许久,那是张极英武内敛的面庞,连嘴唇的形状都好看得恰到好处,薄薄的,发着淡淡的粉,带着面具的模样犹如天神下凡,冰冷却并非真的不近人情。
他一直很好奇玄龙为什么要带那张金色古铜面具,连睡觉都曾不摘下,如今似乎是个一探究竟的好机会,但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燕鸢去做。
小半个时辰后,燕鸢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向不远处凹凸不平的石桌,桌上摆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和一把锃亮的匕首。
玄龙从来不吃水果,那些东西都是燕鸢来之后才有的,包括石床上的锦被都是燕鸢说石床太硬,玄龙才去人间弄来的,在此之前龙一直睡光秃秃的石床。
燕鸢拿起石桌上的匕首,觉得好似有千斤重,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朝床上的男人走过去。
在玄龙的命和宁枝玉的命之间。
他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