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他的迟疑,卫欢以为他有什么不方便,于是捎带疑惑的问出了声,“怎么了?”
杨河从自嘲中惊醒,抿嘴笑了笑,“没事,只是身子还有点僵硬。”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都要冻僵了,这会儿可能是身体还没有缓过来,等下泡一泡热水就好了。”
“嗯。”
跟着卫欢走到旁边的屋子,杨河极快的打量了一番,格局和刚刚的主屋差不多,就是空旷了些,但很干净,看得出来不长住人。
“浴桶就在屏风后面,现在用水温应该正好,皂角之前大夫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摄取营养了,怕伤着胃,也不宜多吃,所以我先去给你煮点粥垫垫肚子,其他的就等你身子调养几天之后再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我就是了。”
想着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懂了有男女之分,卫欢也就不好直接进去帮他洗漱,所以把该有的都提了提,就转身出去准备煮饭。
等到门被碰上之后,杨河没有立刻动作,侧耳听了听卫欢的脚步声,直到渐渐消失,这才走到屏风后准备清洗自己。
他现在的身体很是虚弱绵软,估计连与他同龄的孩子都打不过,但做暗卫时得到的残酷训练还如今牢牢的记在他的脑海之中,不靠力量来取得胜利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他从小信奉的道理,就算刚刚的女孩表现得再无害,再和善,他也不能彻底的放松警惕,毕竟背叛这种事情,他经历得太多了。
费了好大的劲来打理自己的头发,总算让它们变得顺畅起来,头发的死结很多,身上又脏又难闻,只用一桶水是洗不干净的。
也幸好卫欢贴心的准备了两桶水,这才缓解了他的尴尬,让年纪比他小很多的女孩给他再烧一桶洗澡水,他可能开不了那个口。
虽说他现在的身体年龄比她小。
衣服上身稍有点大,可能是他太瘦了,但也不打紧。
听她说是小时候的衣服,上面却散发着清新的皂角味,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女性化。
杨河才穿好衣服,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卫欢应声推开门,手上端着一碗加了少许肉沫的白粥。
“快来吃吧,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坐在桌前,杨河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米粒被煮的糯糯的,肉沫也切的很碎,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又充实又满足。
一口接着一口,根本没有时间去说话。
卫欢微笑的看着,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却丝毫不显粗鲁,而且吃的很香,让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对了,我的名字是卫欢,你呢?”
杨河动作一顿,低声呢喃道,“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家人,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
父母给的名字从他走出那个“家”的时候就已经丢弃。
当暗卫时他们有的只是冰冷的编号,叫起来顺口又好记,没有人会费心思起为他们一个有意义的名字。
空气停滞了一刻,眼看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就这样阻塞起来,卫欢轻声打断了他越发低沉的情绪。
“那我帮你起一个名字怎么样?”
“什么?”
杨河抬头与卫欢对视着,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诧异和迷茫。
“我给你一个家,也给你一个名字怎么样?”卫欢表情未变,对着他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杨河没有陷入这对他充满诱惑的话语,他目光微沉,“为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没有人会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