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在刘牛家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阿婆走了之后,毛胚房了就剩二花和小婴儿娘俩。
至于二花的丈夫刘牛,他一大早就去邻村挖河了。
每到下雨的季节,坡刘村的人口就该集中起来去坑沟里挖河沟。
以免下的大雨将村子给淹没。
上至六十岁的老人,下至十二三的小孩,能动的都要去挖河沟。
有工具的用工具,没工具的用手,用手挖泥,挖出来再送上去。
晚上。
天已经很黑很黑了,二花艰难的起身,摸黑去灶台上给刘牛做点吃的。
这吃的是什么呢,吃遍布荒地的杂草的根。
用雨水烧干净,煮熟弄烂,一直到糊弄了,成了糊糊。
然后再用一个瓦片,以前拾荒的时候捡到的黑色的瓷罐片子。
盛起来。
不一会儿。
丈夫刘牛就回来了。
“媳妇儿,俺回来了。”
刘牛刚刚能看见自己毛胚房子时就大叫。
听见丈夫的声音,二花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毛胚房里湿湿的,但好在刘牛先前有收拾一番,屋里这才没有存水。
毛胚房也没有院子。
屋子也没有门,就用一些大小不一的棍子胡乱的扭叉着。
“刘牛,你回来了。”
“我今天生了,生了个女娃娃。”
二花心中有些忐忑的道。不知道丈夫会不会喜欢这个女娃娃。
她知道,现在的女娃娃不值钱,生下来也不能干活,还得白白的养大。
“是个女娃娃啊。”
刘牛重复道,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没事,养着就是了。”
看出来自己媳妇可怜的眼神,刘牛叹了口气道。
“行!行!阿牛,我给你做了糊糊,你赶紧吃点吧。”
二花感激的把用瓦片盛的糊糊端给刘牛。
“俺自己来,媳妇你先做下来好好歇息,生完孩子身体弱。”
刘牛赶紧接过来瓦片。
又扶着自己媳妇去了床上。
那张床就是草芥堆起来的长方形,上面盖着一张破烂的草席。
不高,像是地铺。
二花躺在床上,一边是自己的女儿,刚生下来的小婴儿,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没什么吃的,尤其是农村,更是吃了这顿没下顿。
好多家孩子都是活生生饿死的。
等刘牛吃过以后,二花又起来了,看看锅里面还有没有没盛干净的,二花就这样简单的吃点。
但是孩子依然是饿的。
晚上。
外面大雨依旧。
屋里的两个大人和一个婴儿,挤在一起睡觉。
睡着了就不饿了。
第二天。
天蒙蒙亮的时候,挖河大队的就该出发了。
这时的二花和刘牛也都起来了。
家里没吃的了,连糊糊都没有。
刘牛只得饿着肚子去上工挖河。
刘牛走后。
二花抱着女婴就离开了毛胚房。
这时天已经晴了,天空蓝蓝的没有一点杂质。
远远的看去,黄色的土地,蓝蓝的天空,大太阳高挂。如果是现代人看了肯定会觉得这的空气质量真好,太新鲜了。
但是二花根本无心欣赏。
前方许多里地内看不见人。
她要去要饭。
能要来点要来点。
要不来就捡点,或者继续挖草根吃。
但那草根着实难以下咽。
一般情况下,人是吃不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