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登记时也是跟本人核认过的。”
林矣摆摆手解释说:“如果塞张条子进去,我们核验时一起开箱,只需一人负责念条子上的明细,一人负责核对上目簿里登记的明细就可以了。”
主簿大人略一思索:“或者将所有条目上的明细相加,再核对目簿上的总数,这样确实可以少费许多光景,祝大人,此法可用。”
史良提出想法:“可如果不小心条目上登记错了呢?”
林矣回道:“便不设条簿,那如果目簿上登记错了呢?结果都是一样,那就像今晚这样,每一两每一锭都重新数过。不过今日百万之数无一错漏,可见大人们白日里的记录都是严谨细致的。”
祝南休点点头:“亦有道理,明日就这么办吧。”
史良对着门口叫了声:“来人。”
立时门就被推开了,一名亲军闪了出来:“大人。”
“车马都备齐了?”
“只等大人示下。”
“装车,进宫。”
像来时一样,那人一个闪身又消失了。
林矣送祝南休至门口,眼看祝南休就要上车,林矣突然想到林素的终生大事,当着一众家丁也不好明言,情急之间好死不死憋出一句:“大人以后可要常来啊!”
你要不来林素可怎么办啊!
祝南休在车里听到这句,终是没忍住喷笑出声。
史良的感觉可就不一样了:“这话听着好像大人在逛窑子似的。”
林矣收拾完已经接近丑时,吉祥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林矣将樱桃山药给她递过去吃,抓了她的手,仔细端看过,又说道:“看你这样子,跟丢了魂似的。”
吉祥头点的鸡啄米一样:“小姐,我真的被吓到了。”
“不就是摔了个茶壶?你哪年不摔几个盆砸几个碗的?”
吉祥神神秘秘地说道:“小姐,您听我跟你捋一下这件事你就知道多可怕了,最开始,您问祝大人为何识得三小姐,祝大人把我支走了,是这样吧?”
林矣不以为然:“就不能是耙子大人渴了要喝茶吗?”
“第一壶茶都冲没色儿了,哪里还会渴。”
顿了一顿,吉祥又接着说道:“然后祝大人又故意当着我的面夸小姐您聪善柔方,是不是?”
林矣朝她翻了个白眼:“那是夸三小姐的。”
“夸三小姐自然要说三小姐聪善柔方,他说的是‘小姐聪善柔方’,我听得真真的。”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这祝大人没安什么好下水,一边跟您语焉不详,一边跟三小姐琵琶别抱,小姐你一定要多多提防,明天最好就不要再跟他见面了,还有……小姐?小姐?”
林矣已经睡着了,今天她可太累了。
第二天早晨林矣被檐下叽叽喳喳的鸟雀声给吵醒了,喊了声“吉祥”也没人答应,她便自己梳头穿衣整理好出了房门。
今天来捐银的果然比昨天少些,而且看起来更加有秩序,只等今天顺利收工后,她这个“过路财神”的差事就算可以交上去了。
她远远看到了祝南休,冲她点点头便继续埋头数钱了。
临近傍晚时却发生了一件新鲜事,有人将数十箱银锭子抬到林府门外,问及主人,只说没有见过本尊,是客栈老板给了工钱让把这些银子送到林府。
祝南休命人将银锭子都抬进院子,林矣听到消息也赶来看究竟。
大体概数了数,约二十万数之多。
管家赵文吃惊地说道:“这该不会是打劫了一个钱庄,然后把钱直接送到这儿来了吧?”
昨日捐银足有百万数,今日预算最多五十万封顶,谁能想到在这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又有人来给耙子大人冲了一笔功绩呢?
祝南休命人打开箱子,里边有一封红红的名帖,上写“杏花公子。”
林矣看着这几个字笑说:“风骚如斯。”
“你可认识这位‘杏花公子’么?”
林矣摇摇头:“不认识,就冲这名字,还有这讳莫如深故弄玄虚的做派,就不怎么像个正经人。”
哪个正经人能想出“杏花公子”这种油腻腻的绰号来?
祝南休将那张名帖又掷回箱内,不冷不淡地说了句:“这位便是江南叶氏了。”
林矣啧一声:富可敌国呐。
将今天的银钱收拾完毕,一行人就要离开林府。林矣将五百两银票递给祝南休:“这是民女全家一点心意,希望前线将士衣食饱足,早日平安归来。”
史良接过,又感动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