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手便把那日的不速之客叶沾衣如何登堂入室、看完面相看手相、看完姻缘看官运,顺便把他的手册拿走的事一一陈说。
祝南休听罢疑惑:“官运?”
“他只说不日就会入仕拜职,问草民可否卜卦。”
“那你卜出什么了?”
“草民说他命中富贵,仕途平坦。”
祝南休暗想:除了银子还没到手,这趟真是不虚此行。
仙人手见侍郎大人神色稍有缓和,赶忙趁机讨好:“大人可还有交代?”
史良见仙人手只顾着耍嘴上功夫,丝毫不提其他的事,就故意跟祝南休商量:“大人,从哪个房间开始搜?”
祝南休立马会意:“哦~不说本官倒忘了,先从孙守礼卧房、书房搜起吧。”
仙人手看向史良说道:“昨日草民家奴误伤了大人,草民深感惶恐,方才命人备了些薄礼,想送到大人府上赔罪。既然大人现在来了,就有劳大人自己带去吧。”
说罢命人将装着银票的盒子递到史良手中。
“孙大仙儿……”
一声极其戏谑的带着江南特有细软腔调的声音徐徐传来。
仙人手心下叫苦:大祖宗还没送走,二祖宗又来了。
院中所有人打量着来人:剑眉、桃花眼,肤色柔和,露着光洁的额头,头上挽髻,只用发冠束着,其余全部披散在雪白的颈后。
红衣黑发之下显得狂野奔放,偏偏眸光玩世不恭,看谁都觉得像是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祝南休看着仙人手的表情,便知道这就是叶沾衣无疑了。
“孙大仙儿怎得如此狼狈?果然是天道无情卦不敢算尽呵,在下那日就提醒过你了,不义之财终将不义而去……”
仙人手本来正为送出的二十万两疼得肝颤,让叶沾衣絮絮叨叨一刺激差点没想反悔。
祝南休听着叶沾衣说话夹枪带棒,也不想多做逗留,召了史良就要回了。
叶沾衣两步蹭到祝南休面前:“别急走——哎呀,这位哥哥长的真好看!难怪相府千金芳心暗许呢。”
这声“哥哥”叫得祝南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将叶沾衣自他身边拨开:“这位公子说笑了,本官与相府千金素无瓜葛。”
史良也上前一步,将佩剑缓缓抽出刀鞘几分,叶沾衣见状轻笑:“快放下吧,做什么舞枪弄剑的吓死个人。”
“史良,回去了。”祝南休说罢先行一步。
史良紧随其后:“大人,那小子意有所指出言不逊,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
祝南休摇头道:“你打不过他。”
“大人怎知我打不过?看他那样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罢了。”
于是祝南休停住脚步又要折回,史良追着:“大人怎又回去了?”
“带你去揍他啊。”
“罢了罢了,大人说打不过,那可能真打不过……”
仙人手送走了祝南休一行人,才发觉自己浑身被冷汗湿透,无心理会叶沾衣,便让家丁送客。
叶沾衣看完了好戏却赖着不肯走,口口声声说要住在仙人手府上,让人给他安排地方。
仙人手也没力气跟他争辩,只说自己现在被户部侍郎抄了家,你再想捞点什么可是没有了。
叶沾衣轻蔑一笑:“我只来京月余花掉的银子就够埋你八回了,你最好不要用银子来羞辱我。”
仙人手猛然惊醒:对啊,江南叶氏富可敌国,犯不着来他家里打劫啊,那他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叶沾衣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每日跟那些达官显贵们都混了些什么名堂?大祸临头还不自知。”
仙人手又开始吓得哆嗦:“实话说,我一介庶民,不过是靠这点名头混口饭吃,显贵们怎么可能真心瞧得起我?不过就是借着找我相看风水为由,隔三差五来我府上碰头议事而已。”
“那你再想想方才那位户部侍郎给你安的罪名,你还有得可活么?”
仙人手细思极恐,突然扑通一声给叶沾衣跪倒在地:“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们每次密谈都不许我在场,不然我也不会连户部侍郎的来头都不清楚啊,叶公子武功高强,还请公子救救我吧。”
叶沾衣将他扶起来,手抵着额头在房间里徘徊几圈,一脸凝重地问道:“除了那日我拿走的那本册子,你手里还有没有其他证物?”
仙人手遣散了下人,从书柜的暗格里又掏出一本册子交给叶沾衣:“这是我这几年记的一些东西,都是王丞相属意的,譬如某日有哪几位大人在我后院厅内议事都有记载,丞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要来看一看。”
叶沾衣随便翻了几页,又递给仙人手。
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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