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就已经交接完毕。”林矣说着从袖中拿出叶沾衣的玉佩:“叶公子的信物完璧回赵。”
叶沾衣没有接:“一枚玉佩而已,在下跟四小姐初次合作,权当留个纪念吧。”
林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仍然坚持将玉佩归还给他。
两人推来让去,叶沾衣凑近林矣小声说:“四小姐不要再推脱了,大庭广众之下,容易让人误会。”
林矣环顾了下周遭,耙子大人可不正满脸探寻的目光吗?
“索性我去四小姐铺子里给家母挑件首饰,就当四小姐礼尚往来了。”
林矣嘴上说着:“如此也好。”
心里却很别扭:谁想跟你礼尚往来了?
此时祝南休已经抬脚走出大厅,林矣忙跟叶沾衣道别——跟不上耙子大人就得走着回去了!
林矣瞧着祝南休的脸色大不如早晨明媚,心想肯定是被叶沾衣气着了,这人就是可以把人气到七窍生烟的。
她跟在后边跟祝南休保持着一段距离,免得被耙子大人的冰冷气场扫射到。
车子辘辘前行,祝南休仍然黑脸。
史良忍不住问:“大人是不是后悔让叶沾衣做度支主事了?我就说嘛,那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哪像做事的人。”
祝南休斜他一眼:“是啊,后悔了,刚才你怎么不说呢?”
史良挠挠头:“刚才我见大人与他相谈甚欢,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意思啊。”
一行人到得状元街,林矣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跟吉祥说:“我们去铺子里把它交给老尚掌柜收着吧,等叶沾衣去挑首饰时再还给他就是,带在我身上哪天摔了丢了怎么是好。”
吉祥点点头:“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到前边去跟祝大人说一声吗?”
林矣摸摸吉祥的头:果然聪明。
祝南休听了吉祥的话,回头看了眼林矣,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走掉了。
吉祥回来跟林矣说:那还是小姐聪明,知道推我去受白眼。
两人来到贵客隆,门外一顶华丽的小轿,旁边还站着四个侍卫。
林矣瞧过一眼说道:瞧着是位贵客中的贵客呢。
店内却不然,除了掌柜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老尚迎上来小声说:“来了位气势好大的官家小姐,责令清场。人在内间,我已经挑了几件首饰让她的丫鬟带进去了。”
林矣点点头,略问了问最近铺子的情况。
“你这掌柜的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先不许旁人进来的吗?”
林矣打眼一瞧,内间走出个丫鬟打扮的姑娘。
老尚陪着笑说:“这并不是外人,是我们贵客隆的东家。”
那丫鬟将托盘里的一众簪子耳环玉佩等首饰“啪”往柜台上一放,趾高气昂地说:“这些小姐都不满意,再挑好的来。”
老尚刚要解释,林矣摆摆手,看了眼那丫鬟笑说:“这些已经是小店最好的东西了,若小姐不满意,只需提供图样、告诉我们喜欢的材质,贵客隆都可以为小姐定做出来的。”
那丫鬟快速打量了一番林矣,嘴里不屑道:“连东家都这种品位,难怪没有好东西了。”
林矣那个生气哦,为着今天跟商户见面,她已经拿出了最好的行头了!
“既然小姐没有中意的,不妨再到别处看看?”
谁知那丫鬟脾气蛮大,一声怒斥给林矣吓了一哆嗦:“你这是赶人吗?我们小姐贵足本不该踏贱地,你多大的胆子想赶我们小姐?”
林矣好整以暇地回她:“小姐自然是人品贵重,可你这丫头就十足的贱了。”
说完不再看她,从袖中掏出叶沾衣的玉佩,嘱老尚好好收放。
老尚见了那玉佩,面露惊艳之色,自顾自细细打量起来,完全忘了身边的情状。
“刁民,大胆刁民!”那丫鬟怒不可遏。
“灵儿,你太无理了。”
内室门帘被人打着,站出一位清丽佳人。
这张脸似牡丹般的端丽,眉弯不吊,眼神睿智却不犀利,鼻子圆润柔和,嘴唇略丰但不阔大。尤其是她软软的语调,即使是训人也如春风化雨般和煦。
林矣一瞧金主现身,忙行了个礼。
佳人微笑点头示意。
她移到柜前,瞧见老尚手里还没来得及安置的玉佩,柔柔说道:“这块玉佩极好,敢问是何价格?”
林矣在旁回说:“小姐莫怪,这玉佩是馈赠之物,实不敢卖的。”
佳人疑她因为刚才丫鬟讥讽而故意为难,又说了句:“出价便是。”
林矣尴尬地说:“真的不卖。”
佳人听完秀眉一蹙,猛地转头看她,冷冷地说:“既是馈赠之物,何须拿到柜上来?”
林矣懒得再解释,就眼观鼻鼻观心在那做木头人。
又是那个叫灵儿的丫头首先发难:“我们小姐问你话呢,你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