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事说起来,本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祝南休见她一脸不安,只能先暂时宽慰她:“本官会处理好善后的。”
林矣有气无力地说道:“王蕊华家世雄厚,之前屡次找我麻烦,现在又对我痛下杀手,如果我今天真的死在她手下,最多也就是丞相府赔点银子厚葬我,我却一点不能奈何她。”
祝南休站起身,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林矣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怎么想。
无论他什么想法,她也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祝大人,请你尽快跟她解释清楚,免得她再误会,我们全家都指望我一人过活,惹不起高官贵胄,但也不能白白枉死。”
祝南休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怨怼,仍旧没有转身,只说了句:“本官知道了。”
林矣强撑着下了床,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祝南休听到动静,上前一把拉住她:“现在外边还在下雨。”
林矣望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祝大人,我得回家了。”
“林矣!”
林素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祝南休迅速将手放下,林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林矣怕彼此尴尬,连忙先开口问了句:“三姐怎么不换了衣服再来?”
林素看了看她的脖子:“伤口怎么样?”
“没事儿,大夫说了只要不感染就可以。”
林素挽起她的手:“那我们回家吧。”
身后的史良给看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回事儿?我们辛辛苦苦将你们送回来了,这怎么还给脸色看呢?
再看一眼祝南休,也是一脸冷漠。
回去的马车里,林矣始终觉得心里非常别扭,她觉得应该给林素解释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林素看出了她局促不安,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事就说。”
林矣咽了口唾沫,虽然还是没想好怎么说,但必定得说了。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和祝南休什么都没有,让我别误会?”
林矣瞪大眼睛:林素啥时候这么聪明了呢?
“但其实,我跟他真没有什……”
“不要说了,你跟他有没有关系,都跟我没关系了。”
林矣紧张地问了一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其实这些日子我也看清楚了,祝大人对我根本……根本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我决定了,我放弃了。”
林矣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不行,你都没有告诉祝大人你的心意呢,怎么就放弃了呢?”
林素摇摇头:“王蕊华倒是表明心意了,结果如何?”
林矣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见她没有面色坦然,也不好再问什么。
深夜,雨终于停了。
史良急匆匆敲着祝南休的门:“大人,大人,你睡下了吗?出事了!”
奇怪,大人屋里明明亮着灯,怎么就是不开门呢?
史良在门外继续砸门,祝南休终于开门,史良见他穿着中衣不禁问道:“原来大人真的睡下了?”
“呃……我刚睡着,出什么大事了?”
“王蕊华和她的侍女,都失踪了。”
祝南休蹙起眉:“失踪了?去山下茅屋找了吗?”
“找了,可是那茅屋塌了呀,听说丞相府派的人把茅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痕迹。”
“大人,你说这王蕊华会不会那些乡村盲流给掳了?”
祝南休脸色突然转急:“你现在马上去林府,告诉林矣林素无论任何人问起这事,就说下山时没有见到过王蕊华,记住,要一口咬定说没有见过她。”
史良捏捏手指头:“可是明明王蕊华还刺伤了四小姐啊。”
祝南休一边穿外衣一边说:“我回来再跟你说,你赶快去办这件事。”
“好,那大人您现在要去哪儿?”
“东宫。”
陆澧在寝殿摆了一盘残局,内侍太监悄悄走过来:“殿下,夜深了,该安置了。”
陆澧抬抬头让他退下说:“再等一会儿。”然后朝殿外看过一眼:“你看,来了。”
一个小太监在外间轻声禀报:“殿下,祝侍郎来了。”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
祝南休进门匆忙行了个礼,看见陆澧面前摆着一副棋,轻叹一声:“果然是殿下做的。”
陆澧朝他对面的塌上一指:“坐。”
“殿下此举有些操之过急了。”
陆澧看着他不以为然地一笑:“神不知鬼不觉,兄怕什么?”
祝南休沉默不语。
“怕连累兄的心上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