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军用运输车被掀出去了十几米远,在十字路口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运输车的驾驶员被撞死了,车体扭曲的金属结构刨开他那人类脆弱的血肉之躯,苏然看了一眼,驾驶室里面全都是血。
而按照计划,这场行动本应与他并无太大的关系,他不该是这其中的牺牲者。
而那辆高速冲来的半挂撞开运输车,则一头撞进了另一边的一间服装店里,也已熄了火,到处都是玻璃的碎渣。
而那个驾驶员却没有在撞击中死去,苏然站在十字路口,扭过头来,看见的正是那个驾驶员从一片狼藉的服装店里面走出来的画面。
那是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大车司机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这就是最大区别。
那位半挂车驾驶员在撞击中受了极严重的伤,一条腿都断了,却仍能行走,浑身都是血,身躯之上到处都是伤口和玻璃碴子,他的脸上甚至都有一片玻璃碎片,插进他的眼睛里。
正常人,这种情况下早该死了。
这是一个被寄生者。
苏然见此,也不由得是微微吸了口气,有种走错了片场见到了传说中的丧尸的感觉。
而这时候,那个狙击手正拖着他的观察员从车厢里面艰难地出来。
那个半挂车驾驶员已经走过了半条街道,他那条断了腿因为运动而加剧了伤势,骨头从血肉里穿刺出来,跟着他的运动而颠动。
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的却落在苏然的身躯之上,嘴里发出冒血的呵呵声:“苏……然,呵呵呵……呵呵呵……严格地说起来,我们要谢谢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在逼近苏然十米的位置的时候,头颅忽然炸开,大蓬的血雾里,他的身躯直愣愣地倒下去,再不能说出一句话。
那是远处的某组狙击手开火了。
苏然摸了一下自己耳朵里的蓝牙通讯装置——它确实在运作之中,却没有任何声音。
干扰比预计中来的要快。
当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计划应该已经暴露了。
但从什么时候暴露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无从判断。
苏然微微后退了半步,扭头向后面的那组狙击手道:“找掩护。小心寄生。”
那个司机虽然被直接干掉了,但亦要确保在它死亡之前有没有繁殖入侵的孢子生命。
听见这句话,那组正在后撤的狙击手彼此对视一眼,互相问了一个问题,并监督彼此在一秒钟之内做出准确回答。
这是现在的应急方式之一,判断初期入侵时候,能否在短时间内回答出一个较为私密的问题,可以确认这个人是否已被寄生。
从这一刻开始,后退中的狙击手和观察员将不间断地彼此提问,以实时确认对方的状态。
而苏然也警惕地自查了一下,系统被报警,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苏然微微吸了口气。
这也正常,按照陈灵给出的信息,这些孢子生命繁殖速度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想入侵谁就入侵谁,而且,它们若真的是那个村子里曾与苏然狭路相逢过的,也必定知道苏然难以入侵,不会贸然再做无谓地尝试。
而苏然也正在缓步后撤。
因为就在这一刻,从前面的新京银行的五层大楼里,正涌出不少的作战人员来,各个荷枪实弹,而在正面上,数量装甲车配合坦克正在步兵的掩护下,寸寸逼近过来。
其中的一组作战小队在最前沿,八人组成,这时候已经抬起一门火箭筒。
下一刻,尾焰的光芒撕裂这座北方城市五点钟的清晨。
爆炸声惊天动地而起,苏然让过当面而来的这枚火箭弹。
它正中后面的半挂车,火光瞬间点亮的世界。
高温与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
而苏然抬起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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