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摸出腰牌,在那侍卫眼前一亮,喝道:“还不让开!”
那侍卫定睛一看,大吃一惊,更是不敢放苏湛进去,这一看腰牌,更是剑拔弩张,就要一战!
苏湛见自己亮出了腰牌反而起了反作用,自己也是一惊。
再收回手一瞧,我靠,居然拿错了,刚才亮的是皇太孙的亲军百户的腰牌,怪不得这侍卫更加警戒,以为是死对头派人来了,当然更不敢放进去!
苏湛满头黑线,只好又取出锦衣卫的腰牌,亮了亮。
那侍卫却愣住了,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是怎么回事?怎么是皇上的亲军的同时,还是皇长孙的亲军。
侍卫拿不定主意,和旁边的侍卫耳语了一番,对苏湛道:“大人请等等,我进去问问。”
苏湛耐着性子等了片刻,那侍卫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恭敬道:“汉王请大人进去!”
苏湛早就亟不可待了,赶紧进了门,进门的一刻,又有点后悔,如果秦媚儿已经说起了她自己帮助胡菲菲和解祯亮的事,说不定汉王就想把她弄死了,而她又急急火火地自投罗网,真是嫌死得慢了。
进了门,汉王正在喝酒吃菜,秦媚儿在酒楼的台子上跳舞,汉王真是排场,偌大的酒楼只有他自己一人坐着,包括赵有才在内的一干人等都在墙边上站着。
自从汉王被改封青州之后,心情一直不怎么好,这时见了苏湛来了,也不再像之前春风得意的样子,只是淡淡道:“找我有事么?”
苏湛见汉王态度这么冷淡,心里又凉了几分,恭敬请了安,才道:“在下公务偶然路过此地,见如此阵势,知道京城里,除了咱汉王殿下,别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排场,于是进来和汉王殿下请个安罢了。”
朱高煦似乎有点不相信,挑眉道:“这么巧么?”仰头又饮尽一杯,指了指台上正轻歌曼舞的秦媚儿道:“你认识她吧?”
苏湛恭敬道:“京城花魁,略有耳闻。”
“我听赵胖子说了,花魁秦媚儿很漂亮,却很中意你,”汉王懒懒道,“今日一看,果然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是我要是想要的东西,苏湛,你还敢和我争吗?”
苏湛一愣,只能赶紧回道:“不敢不敢。”
苏湛感到冷汗淋淋,一段时间未见,这朱高煦对她的态度全然不似之前那般亲切,在她面前也开始摆起了皇室的架子,确实出乎她的所料,这下子,情势反而更严峻了。到如今,都不知道秦媚儿到底有没有提起之前帮自己的事,苏湛也不敢多言,怕露了马脚。
汉王又呷了一口酒,目光阴沉,叹道:“你觉得我是否可笑?”
苏湛赶紧躬身,道:“汉王英明神武,下官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之处。”
朱高煦兀自笑了两声,目光向着那台上的曼妙身姿望去,却空洞地像是望着很遥远的地方,缓缓道:“以前,舅父魏国公就曾说我,为人凶悍,将来必为朝廷大患,要严加管束,从而将我困在京师!待到父皇得了天下,却又要将我逐出京师!我何罪?我何罪!”
苏湛无言以对,这朝中夺嫡之争,有胜者,也必有败者。皇上朱棣何等聪明,既然许了太子朱高炽将来天下,又怎么会容你在京城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