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变,就要坐地大哭起来。
张野急忙跑过去,要扶她起来,还未及伸手,就听苏湛这边已经呲楞一声,拔刀出鞘!
那翠茹一见这架势,流出的眼泪、鼻涕愣是生生地憋了回去!
心中这才正经地凛然起来,这俊秀少年是什么来头,我是孙姑娘的丫鬟,他居然也敢跟我作对!
张野也是愣在当场,伸手扶也不是,干看着也不是,急得喉头都涌上了血气的腥涩。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娇媚的一声低呼,道:“大人好大的脾气!”
苏湛将拔出一半吓唬这翠茹的刀收回刀鞘,转头望去,门口处,孙芷薇一身淡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团花图案,飘飘丝绸在腰间紧紧系着,勾勒出傲人的体态。此时,她的面色虽冷,却还是贝齿一露,薄薄笑道:“小女子奴婢不懂事,有什么得罪了大人的地方,还望大人海涵。”言毕,轻轻作了个礼,明眸闪了闪,浮光影乱。
张野急忙回礼,赶紧把瘫坐在地上的翠茹扶了起来,对孙芷薇支吾道:“孙姑娘,这……”
苏湛也冲着孙芷薇躬身揖礼,再怎么说她也是朱瞻基的绯闻女友,要是将来真成了他的妃子,的确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媳妇。此时,听到嘴拙的张野在一旁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由地也走到翠茹的身旁,佯装关切的样子,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倒了?有没有事?”
翠茹恨得牙根痒痒,心道,明明你把我推倒的,还在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着?看着孙姑娘来了就怕了吧!想到孙姑娘已经来给自己撑腰,小脸一昂,黑溜溜的眼珠一转,佯装梨花带雨,道:“大人责罚奴婢,把奴婢推倒,奴婢摔得怎么样都不要紧,可是,奴婢不知,究竟有什么事情惹了大人,大人要这样对我?”
苏湛心道,果然,已经给你个台阶,你却仍不顺坡下驴,非要撕破脸皮!好,来吧,我苏湛也奉陪到底!
想到这里,苏湛道:“方才翠茹姑娘想殴打本官,本官是护着你,怕你犯了藐视朝廷命官的大罪。”
此时翠茹已经缓缓走到孙芷薇旁边,听到苏湛的话,小手在朱唇上一遮,佯装讶道:“怎么会?奴婢怎么敢殴打大人!大人怎么能诬陷奴婢?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孙芷薇也颔首道:“大人,虽然说小女子并非出身几等富贵,但这样说我的奴婢如此不分大小,胡乱造次,这样的污水凭空泼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大人,您看,是不是不妥呢?”
苏湛一见翠茹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孙芷薇又是护着自己人,只好用眼神求助于身旁的张野,张野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此时,也不敢大咧咧地出头帮苏湛说话,但是苏湛是自己手下,自己也得袒护,就低声对着道:“刚才翠茹姑娘确实抬手……”
话还没说完,翠茹打断他,哭泣道:“奴婢那是看大人脸侧有虫,想给大人驱走罢了,说是奴婢要殴打大人,怎么可能?”泪水涟涟,哭了几声,又道:“没想到大人突然把奴婢推倒在地,奴婢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奴婢身子弱,要是有了什么事,我家小姐可怎么办?别人服侍我家小姐,都不如奴婢来得顺手,奴婢只怕我家小姐受委屈。”说道此处,又是哽咽。
孙芷薇也取出手帕,在眼角处轻轻擦拭,两人在那瑟瑟风中,好似芦苇飘零,盈盈娇态,真让人觉得可怜非常。
可是,苏湛此时,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人,同为女人,她们可以千娇百媚,可以弱柳扶风,惹人怜爱;而自己,只能一个劲硬装抠脚大汉,此时周围也没有人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当真无助。
双方正僵持着,就听门口太监一声唱,朱瞻基迈步跨了近来,皱眉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