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难道是……夏……”
“不,不是他,”张虎道,“声音有别,这我还是能听出来、辨得明的。”
“都是说的山贼的事?”大茂看起来很清楚张虎的事。
张虎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大人打算怎么样?”
“怎么样?”张虎冷笑一声,把纸一甩,“该吃吃,该喝喝!若是几个山贼能把老子的屯粮给掘了去,那老子也不用在这混了!对了,晚上得调两个兵过来守卫我的屋子,还有,这两天不用叫女人给我了。”
张虎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看起来,这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临近了……
余贵在阴风中打了一个寒战,他又抬头望了望上空,那在清淡得近乎透明的天穹下,在沉重得势将倾倒的绝壁的阴影中,尸棺累累,凌空悬置,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感觉,即使在晴天白日,也阵阵袭来,让他后背一阵阵发寒。
此时此刻,他正带着一队人马,潜伏在距离支锅石堡不远处的栈道悬棺处,在悬崖中间凿孔插桩,铺成一个个微型栈道,一个个棺材就高高在上搁在栈道上。悬棺的崖壁上有许多红色彩绘壁画,内容丰富,线条粗犷,构图简练,形象逼真,更显得此处幽静而隐秘、古怪而诡异。
他紧了紧身上的袄子,对旁边仰头望天的刘子进道:“大哥,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不叫出主意的那个张山来带路,反而把他扔在寨子里严加看守?还有,为什么大哥还不释放刘兴,难道还是怀疑他吗?”
刘子进瞥了一眼余贵,道:“既然军饷之事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何必要外人插手,等得了手,回去再把那个张山……”刘子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既然他带给我们这么个大好消息,大哥为啥还要咔嚓了他?”
刘子进深深看了余贵一眼,才缓缓道:“因为我不能够对他完全信任。我不能完全信任的人,都不如消失来的一干二净和干脆利索。你说是不是,鬼灵精?”
郝景瞻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站在他们身侧,此时听到刘子进的话,也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余贵又打了一个寒战,他觉得,这次的寒战不是因为这恐怖悬挂的石棺,而是眼前这一直以来称兄道弟的这几人。他们的脚下堆叠了太多白骨,心已经麻木不仁,而嗅不到血腥的气息。他也看不惯张山那个外人,但是同样被关起来的刘兴,他心中却开始隐隐为他担忧起来。
与此同时,在同一片蓝天下,苏湛望着远处压过来的云层,沉沉的看不到头。她在这大同城外的乞丐聚集地已经待了好几日了。说来也怪,这天下的乞丐,真好似有组织似的,这两个乞丐领着她来,居然也能很方便地找到当地的乞丐居住点,并能顺利留宿,像个巨大的遍布全国的群众组织。
苏湛正自嘲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刘文骑着那半死不活的小马进了门,飞身下了马,看起来这马就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样子了。苏湛爱怜地上去摸了摸马头,问刘文道:“怎么样?”
刘文点头道:“支锅石堡那边没什么动静。而你说的在栈道石棺那边,好像真和平时不太一样。”